赵惊云半靠在沙发上,大喇喇地把脚放在办公桌上,一看就没个正经样子,对着面前围着的一圈人随意地摆了摆手,“都说说吧,对这个案子都有什么看法。”
“我们通过走访死者郑蕊的班主任和任课教师了解到郑蕊是孤儿,父母双亡,也没有什么亲戚,性格比较内敛,常常自己一个人待在一起,和外人的交流很少。”小朱同学对着他那个从不离身的记录小本本一字一句地念道。
老楚接过话头,“郑蕊的同学对她的评价更不好,说她性格沉闷、阴郁,为人孤僻,没有朋友,算是班里另类的存在。”
赵惊云下意识地想掏烟,在兜儿里摸了半天,才想起来自己原是说要戒烟的,果不其然,一抬头就看见吴言女士朝自己抛了一个大白眼儿,嘴角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似是嘲讽自己这个老烟枪,管不住自己。
无奈地叹了口气,掏出一个棒棒糖,剥了糖纸塞进嘴里叼着,含糊不清的说,“那她是住校还是走读啊?”
“郑蕊是住校的,她父母留下的一套房子一直是出租状态,但是因为位置比较偏远,靠近郊区,又年久失修,所以租金很低,一年的租金只够付学费的,生活费一直是勤工俭学挣的。”
赵惊云瞥了小朱一眼,似是催促,朱长龙同志还犹自不觉,愣着脑袋,眨巴着眼睛,呆呆的看着他。
老楚一巴掌呼上了小朱的脑袋,“你是不是傻,接着说啊。”又在赵惊云开口训斥小朱之前抢先说道,“郑蕊的舍友有四个,孙旭雪、季思梅和王笑,其中季思梅是她们系的系花,为人比较高调,王笑和她关系比较高,基本上是形影不离的。”
赵惊云的目光在老楚小朱之间转了转,嘴角勾起,似是了然于心,咔嚓咔嚓地嚼完一根棒棒糖,把棍儿随手一抛扔进了垃圾桶,又咕咚咕咚地灌了一大杯水,把空杯子“哐当”一声放在桌上,“郑蕊的舍友有提供什么线索吗?”
“没有,她们都说郑蕊平时都不怎么和她们说话,在宿舍的时间也不多,口径倒是一致。”
“就是睡个觉都能看出来点儿什么吧,她们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赵惊云“吃饱喝足”,开始干活了,“周铮去网上查查郑蕊平时的爱好和发表过什么言论,老楚小朱去她父母留下的房子那儿看看,吴言再和我去一趟龙大,找郑蕊的舍友谈谈。”
众人四散开来,都各忙各的去了。吴言趁人不注意,偷偷摸摸地拿出一个面包,做贼似的塞给赵惊云,“忙了大半天了,先垫垫肚子吧。”
赵惊云接过来随手放在桌子上,“不用了,我中午和沈唯吃过了。”
“沈唯是谁啊?你们……”
“他啊,是你们未来的领导夫人,以后见他如朕亲临,记着都给我客气点儿啊。”
也许是女性特殊的第六感,吴言这次没相信赵惊云的插科打诨,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沈唯和赵惊云的关系不一般,刚想开口询问,就被赵惊云打断了。
“行了行了,别整天跟个三姑六婆似的,赶紧走了。”
话音未落,赵惊云就大步流星的拿起车钥匙走了,吴言没来得及多想,赶紧亦步亦趋地跟上去。
荣城的天儿黑的早,这才五六点,天边就灰蒙蒙的,赵惊云一路飙车来到了龙大,后座的女士被他颠得头昏脑涨,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逃命的下了车,趴在车门上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