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谁也没有提,只是面对林逾,所有人的态度都有了细微变化,到底是敬,还是畏,抑或者是喜,林逾没空去揣摩。
寄人篱下的日子照常。
倒是那个脾气火爆的男人成了这里的熟客。
据一个,因男人有急事从而派他来跑腿的喽啰提到,大家叫男人平哥,他是个女儿奴,之所以成为这里的熟客,还是因为这个才几岁的女儿.那日,平哥带着一身的肉香气冲冲的回去,连计划的其他几家都没有再去收钱,一进门,女儿就被这阵香味吸引,碍于女儿央求,又怕叫其他人来没脸,平哥只好硬着头皮亲自来买。
林逾爽快的答应帮他预定,还给了卡片,用作到时来取的信物。当时,平哥的脸比那天更黑,一句话不说,夺了卡片就走了。
这不想来却又不得不来的情况持续了两三次后,平哥也放松了许多,破天荒的和林逾搭了几句闲话。然后他黑着脸办了会员,拎着林逾口称为他争取来的食物赠品和会员折扣卡气呼呼出门去。
每每平哥出现,店里就会放出全场打折的利好,所以,平哥小有名气了,店小有名气了,林逾也小有名气了。他们之间的恩怨和诡异发展也成了大家新的谈资。
又是新的一天,也是同样的一天,林逾从床上鲤鱼打挺,利索的跳下地,顺势倒下,十几个快速的俯卧撑流畅完成,抻抻胳膊后,抬腿一放,准确的搁在床尾的桌子上,伸手一勾,笔到手,看了眼挂在眼前墙上的日历,就势一划,一个新的红叉有了,也有了一个十分到位的压腿。
十五个红叉了,摸摸那些红色,林逾静静地放下笔,穿衣上班。
今日,餐厅里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林逾正正衣冠,环视一圈,发现除了一位勾腰的男人坐在餐厅最远的角落,没其他人。
他穿着不太合时宜的帽衫,帽子紧紧裹在头上,背对着人,猛一看,像个白墙上的墨点,叫人不舒服。要不是贴身的帽衫突出了背部的轮廓,林逾无法判断这是女人还是男人,他太瘦了。
不是吧!如此阳光明媚,万里无云的初夏早晨……
林逾望着那个人,刚要抬脚上前,那人却突然剧烈的颤抖着往下倒。
箭步上前,扶住,林逾一把搂掉那人头上的帽子,漏出来的脸青白无血色。
赶忙把人平放在地上,翻看他的眼睛,眼睛被扒开那一瞬间,突然射出的愤怒眼神令林逾抖了一下手,他顿了下,捏开那人的嘴巴,观察一阵后,将人扶了起来。
一盆冷水照脸呼过来,瘦弱的男子浑身一激灵,突然张大嘴巴大口喘气,还带咳嗽。
脸色没有起初那么难看,随即,眼白一翻,晕死过去。
安先生看了眼歪在餐桌上的无名氏,扭脸再看了眼一脸无所谓,还不忘把盆里剩下的几口水又浇上去的林逾。
放回脸盆,林逾擦干双手,转身朝安先生笑了笑。
“给救么?”
安先生皱起眉。
“这盆水,太特么值钱。”
林逾笑出大门牙,叫车往医院搬人。
安先生拦住他。
“你吹牛自己是医生,还往医院跑什么跑。”
“大哥,你想累死我?”
面对林逾的苦笑,安先生直接抛来一记狠瞪。
寄人篱下要懂得守规矩,林逾十分赞同,所以特别甘愿的把人拖到了他的床上。
人蛮争气,很快就醒了。
“你在我们餐馆晕倒,这里是后仓库,现在,你有哪里不舒服?”
林逾率先说明情况,并看了一眼那人的脸四周。
“你,你好,咳咳。”
是个知道礼貌的男孩,不过这张脸呈现出来的效果真的是不敢恭维。怯生生的看了看当下,男孩抬手揉搓着自己的下巴。
“你好,我,我。”
“有话慢慢说,我猜你现在觉得最不舒服的是嘴巴和嗓子。”
“嗯。”
点点头,男孩想掀开被子下床,被林逾按住。他坐到床边,看着男孩的眼睛说
“你的症状非常符合机械窒息,而且你快死了,其实晕倒前你就已经出现了死亡的前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