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草木的模样就越发怪异，那种会结果子的植物也越发稀少了。临衡像变戏法一样拿出了一个布袋子给师父装了一袋子的果子，这回临渊正坐在白虎身上一边吃一边往上，时不时还停下来分临衡一两个。

再往上，风也大了许多，路上已经看不到什么高大的树木了。临渊将布袋子挂在白虎身上，用披风将自己裹了起来。

玩够了花草树木的小丘已经把临衡当做它新的研究对象了，一直围着临衡飞个不停，一双眼睛闪闪发光，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宿主，你有没有发觉，临衡的体能很好啊！”

临渊在心里应了一声。根据他的观察，自他们上山之后，临衡一直都能保证跟得上白虎的速度。白虎走得虽然慢，但怎么说也是四条腿，比一般人的速度还是要快得多。临衡跟在后面虽然额上有汗，但丝毫不见疲态。

“我决定每天都要采集一下临衡的数据。”小丘绕着临衡飞了一圈道。

“采集数据？”

“这样更有利于我对你们的研究。”

数据？研究？临渊无法理解这些词汇，但想来小丘不是在害他们，便由着小丘去了。他抬头目测了一下此处距离山顶的距离，原本是计划着中午在半山腰休息一下，但看现在这个状态，他们可以一口气登上山顶。

沿着崎岖的山路，目的地就在眼前。这里一反常态地长满了许多树木。这树木叶子细小，像松树却又不似松树那般针叶密集，树枝中间有很大的空隙，阳光从其中倾泻下来洒在长有矮草的地上。

四周寒风呼啸，矮草被吹得更加贴近地面，但这些奇怪的树木却纹丝不动，连最细的枝桠在这山风面前也能依旧舒展。

临衡不禁有些好奇，他伸手想折一段树枝下来，才发现这树枝坚硬如铁，以人力根本无法折断。

“这树青霄派的人都称其为‘铁木’，久而久之其真名倒是不可考了。”临渊摸了摸铁木褐色的树干，选了棵一人粗的树木在其上绑了一根白色的缎带。

“从今天起，你每天上山来砍这铁木，什么时候砍断了，什么时候就教你真正的修炼。”

说着，临渊四处看了看，指挥着白虎从地里挖出了一个狭长的木匣子。临衡在一旁看着，一双眼里全都是好奇。那木匣子裹着土，其上似乎有神秘的图文，临衡猜测这里面是不是镇压了什么东西，一颗心不由得跟着师父开匣子的动作紧张了起来。

然后，他愣在了那里。

匣子里躺着一把沾了锈的镰刀。

“师父，这……？”

临渊将镰刀递给临衡道：“你就用这个砍树。”

“这个？”这把沾了锈的镰刀去对付那比铁还坚硬的铁木？临衡觉得修炼的路途突然就变得漫长了起来。

临渊看出了临衡眼中的疑虑，他解释道：“青霄派的内门弟子都是这般开始自己修炼的第一步的，它能让你学会如何调用身体的力气，并提升你的体质。”

临渊将镰刀递给临衡，临衡用尽全力朝自己那棵铁木挥了过去。

一声闷响，就像砍在铁棍上一般，铁木上只留下了浅浅的一道铁锈灰，连它的树皮都没伤到，临衡却被反震得手臂生疼，那镰刀没拿住一下子便飞了出去，砸在了一旁的草地上。

临衡脸一红，忙将镰刀捡起来，偷偷去瞧师父的表情，发现师父微微皱了皱眉。临衡的心立刻就忐忑了起来，是不是他太差了惹得师父不悦了？

临衡双手握紧了镰刀，再次朝那铁木砍了过去。这一次，铁木上依旧只留下了一道铁锈灰，但因为有了心理准备，这一次临衡没有让镰刀飞出去。

他没敢再去看师父的表情，再次挥动着镰刀砍了起来。

临渊盯着那铁木，突然觉得事情有点难办。他原本是想着这铁木的树干做木剑最好，但他忘了自己已经是个修为全无之人了，临衡刚刚一镰刀劈下去才让他想起来，现在的他，根本无法砍动这铁木了，更别说将铁木削成木剑这更精细的活了。

怎么办？难道不送这个给徒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