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衡接了那灯笼之后,高兴得什么都忘了,连从一开始就没有停止的买东西也没有继续了。两人跟在人/流的末尾,发现这路的尽头是一条小河。
河面上飘荡这各式花灯,整个河面波光粼粼,煞是好看。
临衡笑着看着临渊,一双眼睛里像是散落了星星,“从来没有跟师父待过这么长的时间,我希望以后还能有这样的机会,我想感受那些梦境里发生的事情,我希望师父能教我读书、教我习字、教我练剑,我希望我能一直陪在师父身边。”
“是我,而不是梦里的那个我。”
临渊全身一震。
旁边有人朝临衡叫道:“小兄弟,你这愿望要写在花灯里,说出来就不灵了!”
临衡笑着朝那人摇了摇手道:“写了一个在纸上呢!没有说出来!”
临渊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那一张纸上,纸被折叠成四方模样放在了小猫花灯里,临衡点燃蜡烛,轻轻一推,那花灯便顺着水飘向了远方。
临衡一直盯着那花灯,看着它越游越远。临渊突然生出了一股极大的冲动,他想知道徒弟那花灯里写了什么,他直接扎进了水里,在临衡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抓住了那花灯。
岸边的人发出惊呼,临衡白着脸看着临渊,临渊站在齐腰深的小河里,手里拿着一张空白的纸。
临衡什么都没有写。
临渊觉得有些发抖。
临衡跳进水中,带着心满意足的笑容,轻轻抱了一下临渊,道:“我没有比这更大的愿望了。”
临渊猛地惊醒。
这是一个……梦?
之后,临渊发了整整两天的高烧。
而在另外一个时空之中,魔尊君昊睁开双眼,十分厌恶地看向来人。
来人一双手指骨细长,手掌极小,正是畸形的模样。他一身黑衣,身量瘦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斜靠在骷髅椅上的魔尊,玩味道:“临衡?”
魔尊突然暴起,一把抓住来人细长的脖子道:“别让我从你嘴里听到这两个字!”
男人的身形迅速化成一片黑气,然后又在不远处凝结成了一个新的身体。
“临衡多好听啊,比我跟你选的这个名字好听多了,你不是想用吗?从今天起,我们魔界的魔尊就叫临衡了。”
“我还要跟他们强调一下,这个‘临’,可是临渊君的临。”
“啊呀,”男人突然捂嘴道:“瞧我这记性,我这张嘴可不能提临衡两个字。那我换个说法——临渊的徒弟,你看如何?”
临衡眉间的魔印越发鲜红,整个山洞出现轻微的摇晃,而那个男人依旧一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看着临衡道:“生气的话就杀了我吧,你知道我本体在哪里的。”
临衡因为这句话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因为他知道,这个男人的本体其实只是个无辜的人类,这个男人选了那人作为容器,而现在他不喜欢这容器了,决定借别人的手换一个。
临衡已经不止一次差点掉进了这个男人的陷阱里。
如果他杀了人,他就真的回不去了,师父不会接受一个手上沾了无辜人类鲜血的徒弟的。
临衡冷笑着看着眼前的男人道:“你所谓的本体也是其他人罢了,杀了也没用,不过是白费功夫,你又死不了。”
“如果你哪一天愿意把你真正的本体位置告诉我,你放心,不用你说,我一定帮你处理了。”
男人阴鸷地盯着临衡,过了许久才又恢复了他那一脸笑,他将袖中的信笺扔到临衡手边,道:“报信的小鬼来的时候正好被我碰到,我就帮你拿来了。”
“虽然我没有看信,这信的内容我大概也猜出来了,没有找到临渊的踪迹吧。”
黑衣男人笑道:“我说了,你入魔的那天失了控,把临渊给杀了,你不信。”
“滚。”
黑衣人冷冷一笑:“你发了疯的出去找人我也没拦着你,只不过你要记住,那个人界已经容不下你了,你在那儿就是人人喊打的狗。每个门派都巴望着把你捉了好给门派立威,所以到处都传有临渊的消息,这些人的目的就是为了引你去,你最好擦亮眼睛看清楚。”
男人说完之后,知晓眼前这个人根本就没有听进去。
当时君昊……也就是临衡才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心如死灰,并封闭了自己对外界的一切联系,打算用这种方法封印了自己。他那时是为了让临衡能有点事做,才告诉他临渊不见了。
结果现在好了,天天不要命的往人界跑,再不就是回来睡觉做梦,整个人跟废了一样。
男人盯着临衡,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他想要的,根本就不是这样子的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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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的一版不太好,中间两个事件断层明显,我把它给修了,整个后半章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