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姝刚在软榻上坐了未稳,外头便响起了桑葚略带急促的脚步声和呼唤。
她眉头微蹙,正要开口询问,桑葚已掀帘而入,神色匆匆:
“姑娘,姑娘,宴公子过来了,说是有急事要见你!”
话音未落,门外已闪过一抹挺拔的身影,宴河川风风火火地踏入,衣摆带起一阵微风,卷动了案上的宣纸。
他目光急切,望向柳姝的眼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定定地站在那里,气息未平。
柳姝见状,心中不由一紧,正欲起身相迎,宴河川已几步跨至她面前,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知道那药是怎么回事了。”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封密封完好的信件,轻轻放在桌上,信封上的火漆印完好无损,显然未经拆阅。
手指因紧张而不自觉地摩挲着信封边缘,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仿佛在告诉柳姝,这封信中藏着揭开谜团的关键。
四周的空气仿佛凝固,只留下两人急促的呼吸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为这紧张的氛围添上一抹生机。
宴河川的声音低沉而认真,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柳姝的心上:
“我几次验证,也没有得出这药渣中有什么成分导致你母亲病重,所以便将药材派人送回谷里给我师傅帮忙看看。你瞧,”
他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玉瓶,瓶内装着些微黄的药渣。
“这是我特意留下的样本,就怕路上有个闪失,好有个对照。”
说着,他轻轻旋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药香飘散开来,与室内的墨香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奇异而安心的氛围。
“今日有了消息,师傅派人将药与信一同送了过来,你先看看信。”
宴河川边说边将信件缓缓推向柳姝,那信封仿佛承载着千斤重担,每移动一分都显得格外沉重。
柳姝颤抖着双手接过,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火漆印,心中五味杂陈。她深吸一口气,仿佛在进行某种仪式般,轻轻撕开信封。
纸张展开的那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余下纸上跳跃的墨迹与她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信中的内容让她脸色骤变,眼眶迅速泛红,却仍强忍着不让泪水落下,只是紧咬着下唇,目光紧紧锁定在字里行间,试图从中寻找一丝转机。
柳姝抬眸,眸中闪过一抹难以置信的光芒,她低声问道:“你的意思是,那药并没有问题,而是那蜜饯?”
言罢,她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信纸,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宴河川沉重地点了点头,他的目光中满是凝重:
“不错,信中师傅提及,药渣中并无异样,反倒是那日常所食的蜜饯中,被人悄然添加了慢性毒药。因剂量极小,平日里难以察觉,日积月累之下,才致你母亲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