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韵那双杏眼微眯,阴恻恻的开口,“三皇子府里的水可深着呢,且他那位贵妃母亲可是眼底揉不得沙子的人,冯焉要吃的苦还在后头呢,且不急于这一时。”
“我们只需要再关键时候添把火,那她便永远翻不了身。”
兆儿瞧着自家姑娘,越发觉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这句话不假。
想到冯家那父女俩都在打他们池家的注意,池韵这顿晚膳匆匆吃了些便没了胃口,坐立不安中还是动身朝着池晟的书房去了。
待她到书房之后,发现那冯仕已经带着冯焉回去了。
池晟瞧着她满脸忧愁的模样,微微皱着眉头问道:“怎的瞧着像霜打了的茄子似得垂头丧气?”
“是那燕秩欺负你了?”
池韵缓缓摇头在他的身侧坐下,“方才冯焉找女儿说了些话,我觉得这些事情还是要跟父亲您通个气的好。”
“韵儿是说认义女的事情吧?”池晟端起桌面上的青花瓷杯盏,一口茶水入喉细细评味着。
池韵见着他这卖关子的模样,心下有些着急,“爹!你不会答应了吧?”
池晟见她这般着急,也不逗她了,嗤笑着开口,“你爹我虽然上了年纪,但现在还不至于昏头呢。”
“我闯荡朝堂这么多年,能做到如今这个位置,仅仅靠着中庸之道是不可能完成的。”
“他冯仕之心昭然若揭,这是要将我们整个丞相府与他们冯家捆绑在一起,一同站在三皇子这头与宫中那位作对呢。”
池韵听完父亲的分析之后,也渐渐的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池晟将她刚才那焦急的样子都收入眼底,此刻心中的疑虑也越发的深了。
此前他收到的那份名单现在看来应该是燕秩交与池韵的,可是冯仕在朝中向来是谨小慎微,也只有与他亲近之人才能看透其中门道,这燕秩与冯仕并无来往……
“韵儿,之前爹案桌上的那份关于冯仕的信是你找人放的吧?”
池韵正准备接过下人端来的茶水时,听见父亲直接将她戳破,一时间这伸出去的手都僵在了半空中,“‘这……”
“爹知道你是好意,只是朝堂上这些事情都太危险了,爹不想把你牵扯进去……”
池晟深深叹了一口气,拉着池韵的手耐心的劝解道:“虽然燕秩他如今势力强盛,但终究不应该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池韵瞧着父亲的发间已经有了不少白发,心中有些酸涩,“这些不是燕秩让我做的。”
“是之前女儿做了一个梦。”池韵到底还是将自己曾经在那虚幻之境看到的都说了出来,“在梦中,冯仕拿着利刃穿透了父亲您的胸膛……”
她含糊的将冯仕说的那些话盖了过去,相信仅靠着这些父亲应该也能大致猜到其中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