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韵靠在父亲肩头,却发现硬要哭的时候这眼泪是一点儿没有。
为了让池晟深刻的意识到这个梦境的悲戚,她用力的掐着大腿让自己红了眼眶,带着哭腔开口,“女儿实在害怕,害怕这个梦万一变成了事实。”
池晟瞧着女儿泪眼婆娑的模样,不由也老泪纵横,“韵儿不用担心,这些事情爹会处理好的,你只需安心待嫁就好。”
池韵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回答着他的话,“好。”
还是得下这一剂猛药啊,否则以冯仕的花言巧语,若是让他将池晟骗了去那可就麻烦了。
在圣旨颁布的第二天,燕秩与丞相府嫡女的婚事便掀起了满城风雨。
有人说池晟为了巴结燕秩,不惜将自己唯一的女儿送出去。
也有人说池韵本就是和离再嫁,能嫁给燕秩已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而当消息传到侯府时,气的傅元照顺手拿起一旁的瓷瓶就要摔出去,但当他看到家徒四壁的房间后,只能满脸愤恨的将那瓷瓶又轻轻的放下。
“我说这池韵怎么铁了心要跟我和离,原来早就搭上了燕秩这条线啊!”
“奸夫Y妇!”
他嘴里骂的难听,似乎忘记了是他自己亲手将池韵塞到了燕秩的床上。
“侯爷,这话可不能乱说呀。”管家被他这一番话吓得不轻,“这可是陛下赐婚呐!”
傅元照紧握着拳头,双目猩红的瞪着他道:“这是我的侯府!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我!”
“他燕秩不过就是阉人,是个没有根的东西!不过就是狗仗人势罢了,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顾一切的嘶吼着,殊不知此时一双暗藏危险的眸子正死死的盯着他。
“上一个在本督面前说这句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三寸高了。”燕秩身着黑色缎面圆领长袍,其上用暗色银线绣的蛟蛇盘踞在他的肩头,被阳光照耀着若隐若现。
他那双狭长的眸子里杀意乍现,让人不寒而栗。
傅元照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燕秩吓得膝盖骨都软了,要不是被管家搀扶着,怕是整个人都要摔倒在地上。
“你……你怎么来了?”
燕秩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腰间的剑柄,随即利刃出鞘在空中划过,寒光乍现中血腥味也随之弥漫。
傅元照跌坐在地上,感受到脸颊上的温热,颤颤巍巍的抬手摸去。
猩红的血液顺着他的脸颊流淌至掌心,随即又滑落进了他宽大的袖子里。
尖叫声在此刻响起,让躺在西苑的姚氏听的一清二楚。
“我是侯爷!你胆敢……”傅元照不过是强盛一时,在对上燕秩那双极具威压的眸子后便熄了火。
“我们傅家那是跟随先祖皇帝打江山的,爵位承继乃是圣上旨意……你、你难道不怕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