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娘瞧着她悉心养大的女儿变成了一个如此不讲道理的人,心中就如同被千万根针扎了一般。
“姐姐这话说的也没有错,娘有的时候确实是太过优柔寡断了。”安思斜靠在堂屋门口,瞧着那扇摇摇欲坠的木门摇头,“您可知道我们学堂里面的张二狗,他爹认识盛京城里的一个大官,我听说正准备给他爹弄个官当当呢。”
“若是以后我当了官,就有用之不尽的银子……”
林晚娘被气得脸色发白抬手抚着胸口,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我这哪里是养孩子啊,分明是给自己养了几个祖宗啊。”
在伤感之余,她还是拿起桌面上的绣棚,一针一线的缝制着。
今年雪灾将地里的庄稼全都盖住了,往年若想吃饱饭还是得靠她这一双手。
次日的宫内大殿上,皇帝威严的端坐于最高处,俯视着底下众人。
“今年雪灾严重,已经有不少地方受灾,这赈灾的银子派下去仍旧是没有作用,现在正有大批难民正朝着盛京而来。”
“诸位觉得该如何解决?”
燕秩身着深紫色的官服,眼神坚定的走了出来,“陛下从国库中拨出大量银钱,足以百姓们度过这个冬天,若是他们足以吃饱穿暖又怎会暴乱?”
“这其中必然有人贪墨,还请陛下明查。”
皇帝瞥了一眼弓着腰说话的燕秩,抬手重重的拍在桌面上,“人命关天,居然还有这种事?”
“督公说有人贪墨,那想必是已经有证据了?”三皇子向来与燕秩不对付,便是呛声道。
燕秩侧目瞥了他一眼,淡淡的开口回应,“我听说殿下派去赈灾的人正是三皇子殿下的门客,殿下这么着急的反驳我,难不成是心中有鬼?”
三皇子闻言脸色微变,“你少在这儿胡说八道!”
“好了!”皇帝那浑厚的声音打断了俩人的对话,“现如今难民已经在来京的路上,总是要想着办法解决了再说别的。”
丞相池晟站了出来,他向来遵守中庸之道,对此提出了较为稳妥的办法。
“臣以为不若在距离京城有段距离的西郊设置避难所,为百姓施粥布衣。”
“而沈将军正好在西郊大营操练,不如让他调些人镇守避难所,若是有人想要趁机暴乱,也能即刻镇压住。”
皇帝眸子微眯,瞧着殿内众人已经没有人再提出不同意见,便也是答应,“事到如今也就只能这么办了。”
在早朝结束之后,燕秩跟着皇帝来到了御书房内。
“朕知道你的性子,若是没有证据绝对不会在朝堂上说那句话。”皇帝坐在龙椅上,随意翻看着那些送上来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