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因为陛下没有嫡出的孩子继承皇位,所以这两位皇子都觉得自己能够争一争。”池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对于这两个皇子的争斗也是清清楚楚。
虽然敏锐的察觉到了皇帝更加中意的人是三皇子,可是三皇子他性格乖张,完全不适合成为一国之君。
池晟甚至都已经猜到了三皇子继位之后天下大乱的样子,按照他的性格怕是要暴力镇压,最终闹得民不聊生。
五皇子表面上看起来不争不抢,池晟也有意多和他亲近,可是自从前些日子池韵将那份名单交到他手上之后,他才发现这看起来人畜无害处处低三皇子一头的五皇子,实际上在暗中早就蠢蠢欲动。
“可是不管是哪一位,到底都是不如人意啊。”池晟端着茶又喝了一大口,颇有将茶当做酒来消愁的感觉。
他也是真的为这大盛国的未来发愁啊。
池韵瞧见他这模样,抬头看向前厅上方的天井,那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似乎也在诉说着那模糊的未来。
朝堂的局势瞬息万变,哪怕就是那一个平静的夜晚。
那些找燕秩买了官的人,头顶的乌纱帽还没有焐热,这项上人头就已经掉了。
那一夜的燕秩浑身浴血,就像是从十八层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手中的长剑滴落下来的血温化了那坚韧的冰面。
清晨的朝堂上,燕秩双膝跪地,双手捧着头顶的官帽放到面前的地面上,随后从身上拿出那张买官人的名单高举过头顶。
“陛下,臣请罚。”
众臣哗然,他们手里刚递上去的折子上,无一不写着燕秩的恶行,可是没有想到这折子皇帝还没有看,这当事人就自己站出来认罪了。
皇帝看过那份名单之后,神色复杂的瞥了燕秩一眼。
“燕秩为了一己私欲,买卖官位以此牟利,本应该是死罪。”
“但他已将那些买官之人全部就地正法,还把所得之利全权交由国库,朕以为死罪可免。”
当皇帝说完这件事情之后,那些脑子好转得快的人全都反应过来,只有少部分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大臣们还在劝解让皇帝重罚燕秩,以儆效尤。
丞相侧头看向跪在地上的燕秩,一切都如同他所猜想的那般。
所有种种无非是皇帝想做而不可为的,所以才会让燕秩去替他完成这些事情。
“臣为补偿罪孽,还愿将私产全部捐入国库,以为赈灾所用。”燕秩的这一番话,让朝堂上的众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不解他这究竟是何意,只有燕秩自己知道,这是断臂求生。
如今的皇帝怕是早就对他起了忌惮之心,想要借着这个机会将他彻底扳倒,若是他自己放弃些东西,到底能减轻些皇帝对他一手遮天的看法。
皇帝闻言果然动心了,“念在你多年为朕办事的份上,打二十军棍以儆效尤,禁足思过一月!”
皇帝都发话了,众人自是不敢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