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秩低头看着面前的瓷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谢陛下不杀之恩。”
待到早朝后,燕秩与池晟坐上了同一辆马车。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由是池晟见多了也有些不适,“你说你直接去燕府待着养伤不好吗?待会儿我让人把韵儿送回去便罢。”
他嘴上是这样说的,可心中早就猜到了池韵那个急性子,就算他没有说要送她回燕府,也会闹着回去的。
燕秩额头上全都是细汗,此时他的下腰已经完全麻木了,“我这次到不是为了韵儿,是有些话想要同岳父大人说的。”
池晟明白他想要说什么,微微叹了一口气道:“今日这一场戏,我全部看在眼里。”
“君心不可测,陛下借着这一场雪灾可是做了不少事情。”
先是醉仙楼事件之后燕国退兵,皇帝重新重用定国将军沈镜,那可是三皇子的亲舅舅,势必是站队三皇子的。
皇帝那忌惮的心思慢慢扩大,正好借着雪灾一事将与三皇子结党营私的那些人全都清除干净,以平衡三皇子如今的势力。
而此时为了皇帝将背负骂名的燕秩,也正好可以一举除掉。
“岳父大人分析的确实不错。”燕秩嘴角扯着一抹笑,他趴在马车里抬头看向池晟,“那你可知我是如何脱险的?”
燕秩最近这些天在家里可不是什么都没有做,而是让人将五皇子贪墨的事情四处宣扬。
“三皇子受挫,五皇子党羽必然兴起,陛下可见不得这样的局面。”池晟对于这一点还是清楚的,皇帝最在乎的就是制衡,只要有人打破了制衡,那必然是要再次加码的。
燕秩的眼神中透露出了些许的嗜血,“没错,所以我安排人将五皇子的把柄送到了三皇子的手里,而陛下会很乐意看到这分足以平衡他们兄弟间的把柄。”
“那五皇子怕是到死都不知道,在背地里捅他刀子的人会是他自己的父亲。”
池晟知道帝王无情,但是这样的举动无异于是将平衡打回到了原本的位置,“所以陛下将你留下是因为他觉得五皇子如今的实力与三皇子不能形成对抗,想要你在其中牵制?”
燕秩早就想到了这一遭,只是在赌而已。
赌皇帝到底是杀他的心思多一些,还是想要制衡自己的儿子保住自己的皇位多一些。
池晟听完他的分析之后缓缓的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很后悔将女儿交给你,这样起起伏伏的日子实在让人难受。”
燕秩低头看着手中抓着的那只平安符,上面被他保护的很好,没有沾染一丝的血迹。
“放心吧,我以后肯定会保护好她的。”
池晟对于这一点还是相信的,毕竟燕秩现在在他这里,甚至比真男人还要男人。
“对了,今日早朝陛下将那赈灾的事情交给我了。”池晟明白皇帝这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看他和燕秩是一家,所以打一棒子给一个甜枣,想要燕秩继续为他卖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