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晖查了几日果郡王的案子,终于有了些眉目。
果郡王到了江南后,行事倒是谨慎,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清查盐税,而是率先与当地的官员打好关系,日日与他们宴饮,喝花酒玩得不亦乐乎。
当地官员给他送礼,他也没有拒绝,而是照单全收,整个一副完全没有能力又贪财的风流王爷模样。
半个月后,那些个盐商与官员都放松了警惕,他才开始行动,悄悄开始查盐税,只是还没多久便被发现了。
被发现后,他就没有再藏着掖着,反而是大张旗鼓地清查起来,让送了重礼的当地官员和富商恨得牙痒痒的。
随后他们便联合起来,派了刺客,想让果郡王受个伤,阻止果郡王继续查盐税。
果郡王谨慎,好几次都避开了刺客,反而查到了一些当地盐商跟官员勾结偷税漏税的实证。
当地盐商跟官员都坐不住了,怕果郡王把证据递交回京,当即派了十几个刺客,势必要让果郡王受重伤,把证据销毁掉。
结果没想到,不知道是哪个刺客下手重了,果郡王当场便没了。
弘晖查到了他皇阿玛的血滴子好像那段时间在江南活动过,很是可疑。
十七叔没了之后,那些证据也不翼而飞了,那些下了狱的官员盐商嘴都很硬,都说不是他们干的。
弘晖还在思索着,便有太监来报,说是皇上宣弘晖即刻前去养心殿议事。
弘晖赶忙整了整衣冠,放下了手头上的事情,赶去养心殿。
到了养心殿,只见皇上面色凝重地坐在龙床上,床边还站着张廷玉为首的几个大臣。
“儿臣参见皇阿玛,皇阿玛万福。”弘晖恭敬地朝皇上行礼,接着又朝几位大人点了点头,“几位大人安好。”
“臣等见过大阿哥。”几位大臣也朝弘晖行了礼。
皇上招手示意弘晖上前,“朕听闻你这几日都在着手查办十七弟遇刺之事,可有进展?”
弘晖如实禀报道:“儿臣前几日梳理了现有的线索,已派人去江南重新彻查,如今已经有了一些眉目。
那些刺客确实是当地官员与盐商联合派去刺杀十七叔的,就因为十七叔查到了他们勾结偷税漏税的罪证。
只是,那些罪证,至今还未找到,如今给他们安上刺杀皇亲国戚的罪名而已。”
皇上微微点头,从一旁拿出了一本账册递给弘晖,“你看看这些。”
弘晖接过那本账册,越翻越心惊,里面记录的竟都是江南官员与盐商暗中勾结谎报税目谋取私利的明细账目,还涉及了朝中的好几个大臣,就连户部侍郎也牵涉其中。
弘晖心中大惊,额头冒出冷汗,这不是十七叔死前查到的罪证吗,怎么会在皇阿玛手里呢?难不成?
弘晖偷偷抬眼看向皇上,却见皇上目光深沉地望着他。
弘晖深吸一口气,才问道:“皇阿玛,这……这就是十七叔生前查到的,朝中官员和江南官员与盐商勾结谋取私利的罪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