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姐,原名高丽雅,和路暝同期来的公司,因为没有背景,常在公司抢不到资源,所以事业坎坷,从没有过上坡路。
路暝,出道八年的老前辈,可总是差着一口气,火不了,怎么都火不了。
前两年好不容易接了个大制作,好歹还是男三,谁能想男主piaochang被抓了,男二吸毒被关了,唯剩他一朵冰清玉洁白莲花,孤苦伶仃的飘扬在娱乐圈,郁郁不得志。
啧啧啧,我看着他的百度百科,心里一阵唏嘘,都说天上赛人间,也有不如意的仙呐。
但谁能料到,我一来公司,就给路暝带来了好运。
一部大IP网剧定了他当男二,虽然是给人做配,但也总比在家抠脚强,我们糊批从来不摆架子,是钱就赚,堪称业界第一大良心。
当然了,做助理就得有助理的自觉,在进组的前一天,我收拾的干净帅气跟相亲似的,敲开了路暝家的大门。
“路哥您好!”
他穿着白背心黑短裤,头发随意地扎了个小揪揪,笑得随和,侧身让出路,邀我进门。
“路哥,您别嫌我没用,我是新人,如果以后工作上有什么疏漏,您一定要严肃的□□我。”干一行,爱一行,我虽然不爱上班,但基本的职业精神和道德还是要有,毕竟爱岗敬业是一个帅哥的基本素养。
路暝自己在收拾行李,也不指唤我做什么,任由我在他家闲荡。
“你还挺活泼。”路暝笑我话多,眼里充满慈爱,那种眼神似曾相识,我小时候,我爷爷就是这样看我的。
疯球了,此情此景,我有点忍不住唤他一声,爷爷。
“路...哥,有没有人说过,您的面相特别慈祥,跟个弥勒似的。”
他一愣,叠T恤的手都漏了一拍,挺直背,隔着茶几反问我。
“柚子,有没有人说过,你的面相特别妖邪,跟只狐狸似的。”
一佛一妖,一正一邪。
我终究逃不过他的五指山。
“哥,既然咱哥俩都聊开了,那我必须再和你唠唠日后的相处问题,我呢是个不折不扣的水瓶座且上升双子,性格极端,我自个也拿不准自己是不是个正常人,如果往后相处起来,有冒犯到您的地方,可以骂两句,超过三句就不行!”一连串说得我口渴,扬脖喝光了他为我准备的冰可乐。
路暝合上行李箱:“你这性格挺好的,我喜欢,高姐估计也喜欢。”
我一听,心里舒了口气,谁说明星不好伺候,看看,看看人家高素质演员,这气质,这谈吐,这交往能力,谁看了谁不爱?
“路哥,我能再问你一嘴吗?你以前的助理哪去了?”我瘫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接过路暝递给我的水果盘。
路暝看了我一眼,无奈的叹了口气:“跟着我赚不到钱,回老家结婚生孩子去了。”
我听着一阵心酸,环顾了他的单身公寓,一室一厅,比我姐给我租的房子还小。
“没事,你一定能火的。”我暗暗捏了捏拳,“老天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位帅哥,你就等着跻身顶流吧。”
“你都哪学的这些话,我其实也不奢望什么,只要能多拍两部好剧,我都心满意足了。”路暝说得云淡风轻,恰巧电风扇转头吹得他衣袖飘飘,我心脏骤停半秒,别过头深吸一口气。
太鸡儿帅了。
这才叫男人!
当天晚上,我特地为他发了条微博。
“有人喜欢路暝吗?我宣布,从今天开始,我要狗他了!”
这话一出,路暝蹭蹭涨了五万粉,害得他在群里问高姐,是不是买粉了。
“买粉?要买我也按百万为单位买,这点小粉丝你就别放在心上了大明星!”
“就是就是!路哥,您以后一定能成为一线男演员!”我的狗腿之姿颇是专业,高姐连发了好几个表情包。
“好小子,上道!”
这次路暝接得网剧,说是大IP改编,但我压根没听过,这年头,都爱乱吹,明明是注水奖杯要哄骗大众是中国本土版的奥斯卡,明明是粗制滥造偏要按着观众的头强夸精美,越是花团锦簇,可能就越是内里虚空,经不起大家的探究。
“男一是姚禾枝?”我看着剧组信息,在保姆车上大惊小怪。
如果说让我选个最讨厌的男明星,姚禾枝必须首当其冲,这厮一选秀出来的,成天病毒似的营销,水军跟猩猩上长得虱子似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我那时不过在自个微博抱怨了一句,他的那些脑残粉便顺着网线,对我进行了一次又一次苦不堪言的骚扰,最绝的是,那些小姑娘看着一个个岁月静好,和我的私信里全塞满了恶俗脏话。
还有人往我发尸体图,开始我还觉得恐惧,后来被迫看多了,都麻木了,冷静的挨个回
复。
“这是你自拍吗?”
也就是从那次开始,我凭骂赢姚禾枝的脑残粉一战成名,成为了互联网上最不能惹的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