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乐的老板娘是个热情似火的东北大婶,特别自来熟,魏亦远又是她家的忠实脑残粉,她本来正坐在屋里绣十字绣,一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开进小院,连忙放下手里的针线,眉开眼笑的迎了出来,“这都好久没来啦,忙呐?”
魏亦远跳下车,咧嘴一笑,“忙着高考呢。”
老板娘啊哟了一声,表情特严肃,“这可是大事,考的怎么样啊?”
“还行还行。”
老板娘抓住魏亦远的手腕,一双眼笑眯眯的弯成了两条缝,上上下下来来回回的看他,“瞧这孩子多俊,越看越招人稀罕。”说着她又看了看周疏,“哥俩都俊。”
魏亦远偏头冲周疏笑,周疏看看他,默默从老板娘手里夺回那个手腕,“还和以前一样,不要香菜,麻烦您了。”
听老板娘痛快的应下后,他也没舍得松手,牵着魏亦远朝屋里走去。
铁锅炖鱼是现杀现炖,石头砌的灶台上挖出一个洞嵌住铁锅,下面也是实打实的原生态火源,烧柴。
新鲜的鱼和豆腐一起放进清水里,老头子端着早就准备好的佐料和配菜,一股脑倒进锅里,笑眯眯的说,“别着急啊,多炖会儿入味。”
魏亦远盯着缓缓冒出白气的锅,用力吸吸鼻子,“怎么办,我现在好想把锅吞掉。”
周疏抽了张纸巾递给他,“…口水擦擦。”
也不知道是鱼真的炖起来太慢,还是张涵生和于灏云来的太快,魏亦远还在闻着香味眼放绿光时,两个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当年和周疏同寝的大多数都是外地孩子,平日里没课的时候除了学校也没地儿去,即便是本地的,也没谁像周疏那样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没了课就往家冲。
谁都知道他家有个宝贝疙瘩,而于灏云,是唯一一个见过魏亦远的人。
掐指一算,见的那一面到现在,也已经过了很多年了。
于灏云径直走到魏亦远身边,俯身拿手勾住他的肩膀,“小远,还记得我不?”
魏亦远点点头,满脸无辜,“当然记得啊。”
于灏云颇有几分老气横秋的感叹,“都长这么大了,难怪我们也从小青葱变成了老大蒜。”
原本魏亦远和周疏面对着面一人坐一边,他想了想,默默拿起筷子端着小碗站了起来,十分自觉地歪在了周疏身边,坐下后,还特地朝他挪挪椅子靠的近些,冲两个杵的像桩一样的大高个灿烂一笑,“坐呀。”
张涵生将车钥匙扔在桌上,拉开椅子,偷偷瞄了周疏一眼,然后眼角眉梢都是刻意的喊了一声,“弟弟啊,想不想你涵生哥啊?”
周疏的脸不出意外的臭了几分。
对于张涵生和魏亦远看似亲密实则塑料的“兄弟情”,周疏不爽到就差拉个横幅,偏偏有人没有眼力价,一口一个弟弟,亲昵的十分做作还没完没了的,怎么听怎么像收破烂的大喇叭里那些循环播放。
魏亦远看了看周疏,又看向张涵生,十分耿直的摇摇头,“不想。”
周疏嘴角几不可见的微微一扬。
张涵生,“.…..”
于灏云,“啧,这小脸打的piapia响。”
没一会,店主老头来掀开了锅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