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三思像是发疯似的,足足将对方捅了十几刀,他已经杀红眼了。
“我被攮了刀~~~”陆北松开双臂,躺在地上喘息。
“哪儿?”
推开陆北身上的尸体,吕三思将他翻起身,在陆北腰后有一个刺刀攮出的小眼,正在不停往外冒血。用力撕开陆北的衣服,吕三思从尸体上撕下一块布,极为野蛮的用布条将伤口塞住。
“小伤,没事的。”
“你别擦汗,我看了怕。”陆北说。
吕三思搀扶起陆北,在不远处的水沟里,刘宝山爬上来,看见十几名手下被两人解决掉,慌慌张张向后逃窜。
看见有一个漏网之鱼,只不过此时两人都无心追击,村里还有伪军,当务之急是跑掉才是。
在肾上腺素渐渐消退后,疼痛不断刺激陆北,走了几步疼的一脑门细汗。吕三思见状只能将他拖拽进屋,安置在炕上,自己调转回头拾捡战场上遗留的枪支弹药。
用手堵住背后的伤口,陆北觉得自己又回到当初听天由命的时候,庆幸的是那位伪军太过慌张,刺刀捅在肋骨上并没有进去太多。
手脚并用从水沟爬出来的刘宝山慌慌张张,肩膀上挂着驳壳枪,时不时回头看向身后。
独自一人跑回孙家,刘宝山看见孙家院子里站满吊唁的宾客。
上杉野手持一支南部十四式手枪,眼神凶狠地瞪向围攻的宾客,大有谁敢往前一步,他便会不留情面的开枪射杀。看见刘宝山独自一人慌张跑回来,连帽子都跑掉了。
上杉野感觉到不对劲:“刘桑,人呢?”
“跑,快跑。”
上气不接下气的刘宝山丢下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往村口跑去,其他人看见后立刻心领神会。
“抗联来了,杀汉奸来了!”
不知谁高喊一声,吊唁的宾客们似乎有了充足的底气。
率先逃跑的是森林警队的几名伪军,跟在他们长官身后玩命儿的跑,见势不妙的上杉野也跟在后面跑,挤过义愤填膺的宾客,将一切都丢在脑后。
见日军指导官跑了,前来吊唁的宾客们直接将大门堵住,让屋内的乡公所汉奸们插翅难逃。
四舅被宾客们解了绳子,而孙树则被吊唁的宾客们押去棺木前跪下,任凭如何哭诉后悔,四舅也绝不姑息。一群人义愤填膺,对孙树进行口诛笔伐,他媳妇儿则跪在四舅面前求情。
众人等了小半天也不见队伍上的人过来。
“抗联的人呢?”
“对啊,谁喊他们来了?”
众人纷纷四处寻找,在人群中,一个半大的小子扭扭捏捏走出来。
“没来,就那两个人在二愣叔家。”
四舅忽然想起这茬:“人呢,日本人不是派了十几个兵去抓他们,瑞小子你去报信儿了没?”
“报信儿了。”
田瑞指向远处:“全死了,那俩人把伪军警察都给杀了,到处都是死人。”
“快去请他们过来。”
四舅看着乱哄哄的人群叹息一声,只得自己跑去查看情况。
众人循着刚才响起枪声的地方找去,当看见土路、水沟里横七竖八的尸体,一个个背后发寒。枪枪毙命,水沟都被血水染红。
“简直天杀星转世,难怪敢跟日本人对着干。”
“可不是?”
众人越走越胆颤心惊,看见篱笆墙边躺着的死人,还有两个伪军被攮开胸膛侥幸第一时间没死,可眼瞅着就快不行,抬起手想要众人帮忙,去堵住他怎么也堵不住的伤口。
鲜血伴随着白花花的肠子从伤口流出来,说是肠穿肚破也不为过。
吕三思正在用剪刀剪裁绷带,而陆北倚在炕上,将步枪搭在窗户头上,看见屋外四舅带着一群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