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在四舅家里,太平川区委的同志也回来,众人凑在炕上开会。受伤的陆北也被吕三思搀扶过去开会,是战斗总结会。
大松屯儿一直是抗联的重要根据地之一,老百姓的抗日情绪和爱国主义思想很高,但这次出现农会成员背叛抗日,向日伪军告密的事情出现,必须要总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事。
吕三思盘腿炕上说:“我向四舅了解下情况,之所以会出现这种事情,我总结了三个点,大家听我说说。
第一个方面是原农会负责人孙大叔的离世,孙叔在咱们太平川有相当大的名望,伪军森林警队刘宝山一直与孙叔儿存在有墨守成规的规矩。日军指导官下乡检查时,刘宝山会提前告知,所以以往并未出现今日此类事件发生。
第二个方面是农会成员孙树抗日思想不稳定,在他妻子怀孕后有了畏难、居安心理,这要归咎到咱们组织上的宣传统战工作不到位。”
区委代表钱廖生点点头:“这的确是一项很大的问题,农会的同志在接受抗日教育思想时,总摆脱不了阶级局限性,有小富即安、安于现状的心理。
关于这点,不仅仅是区委,县委和省委也多次强调,我们也在一直消除这种心理状况。”
随后,吕三思又说:“第三个方面,也是我们的敌人——日本侵略者。他们也在宣传上下足功夫,宣称要调集十万大军讨伐我们,鼓噪声势使得大批基层同志对抗日产生动摇。
日本人也重视宣传工作,不仅仅在军事上下足功夫,宣传工作上也是不落于我们。
这三个方面,也是我个人总结出的原因,大家讨论讨论。”
说完后,众人先是沉默片刻,而后开始打破沉默。
青年连支部书记程家默说:“我觉得这个刘宝山并非死心塌地当汉奸,或许他向孙叔儿通风报信,其中有一定的报恩心理,但从表面来看,他还是有值得争取的价值。”
“叭——!”
抽了口旱烟,四舅皱着眉说:“今儿弄死他那么多人,怕是不好拉拢。”
陆北举手说:“我觉得可以争取,再不济恢复之前的默契。这次咱们把他打痛了,刘宝山知道害怕,必定更不敢和咱们抗联作对,咱们对他既往不咎,这小子肯定答应。”
“我觉得可以。”
“复议。”
放下旱烟,四舅说:“这事儿我来办,过几天派人去镇里探探风。”
“好,这样最好不过。”
随后,众人又商议一下如何对付日本人的宣传攻势,这比军事上的攻势更为艰难。
好在这次战斗歼灭太平川伪乡公所森林警队大部,而且自身只付出轻伤一名的代价,加上因为孙大林的去世,十里八村不少有名望的人来吊唁。
区委代表钱廖生说:“回去后,我会向地委同志汇报,将此事大力宣传出去,塑造出抗联战士以一敌十的本事,肯定能引起满北、乃至东北地区的轰动。
你们在战场上打的越好,我们在地下斗争中就更加有利。”
“还有。”
吕三思急忙说道:“这次战斗的英雄也必须宣传。”
“哦?”钱廖生不解的看向吕三思。
扯起陆北的胳膊,吕三思说:“这位陆北同志是几个月前加入咱们抗联的,是从南方一个人不远千里而来支援关外抗日,在多起战斗中表现优秀,还是咱们队伍上的炮兵教官。”
闻言,钱廖生惊愕的看向陆北。
他很是激动握住陆北的手:“好啊!能不远千里而来,这很值得我们地方上的同志高兴,抗日胜利有指望。
想不到咱们的战斗英雄,还是一个吃大米饭长大的,东北的小米、高粱吃的惯不?”
“还行,能时不时捞点日本大米吃。”陆北回道。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