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叫云沧海，和你一样，都是一名驭鬼者。”云沧海放下双手，转而望向杨间身后的六人语气温和道，“你们都是一些普通人，可以先走一步了，接下来的事情和你们无关。”

话音未落，在周围逛了一圈的哪吒从角落跑出，回到了云沧海身边，用着和正常人一般无二的眼眸打量着杨间等人，视线最后停留在了杨间身上。

张伟咽了口唾沫，双眼死死盯住云沧海腿边的那个“婴儿”，不敢动弹的同时内心悲愤不已，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接连两次遇上这种鬼东西。

杨间瞳孔一缩，看着哪吒不敢有丝毫大意，硬着头皮同意了云沧海的提议，头也不回的沉声道：“你们先走吧，我和这位先生有些事要聊。”

他身后的六人面面相觑，短暂的犹豫之后还是选择了撒腿就跑，张伟在跑的同时还不忘大声吼道：“杨间，你伟哥我是富二代，万一你有什么不测，我保证给你的后事办的漂漂亮亮，来一个风光大葬！”

死胖子，老子才不会遭遇不测！你那风光大葬留给你自己吧……杨间气得想笑，咬了咬牙朝着云沧海问道：“你想聊些什么？”

“放轻松。”云沧海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驭鬼者之间没有利益冲突的话，根本不会发生任何战斗，原因想必你很清楚。”

杨间一愣，旋即反应过来每次使用身上的“厉鬼”都会加快复苏，其他人又不傻，根本没必要动不动就以命相搏，能舒舒服服地活着谁会愿意去死？

但他并没有随之放松警惕，而是打蛇随棍上一般笑着打探起了消息：“原来如此，云哥真是敞亮人，小弟才刚刚成为驭鬼者不久，不知道这‘驭鬼者’和‘厉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云沧海打量了一眼附近，指着一家咖啡厅笑道：“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我们去那里坐一坐吧，正好你也饿了吧，先点些东西填一填肚子。”

杨间自无不可，一晚上跑下来，他确实有些饿了，而且“驭鬼者”和“厉鬼”这两件事怎么也不像是适合在大马路上讨论的东西。

两人走进咖啡厅，找了个角落坐下，让服务员上了点甜点和两杯热咖啡之后才聊起了正事。

云沧海端起面前的咖啡抿了一口，感受着牛奶、咖啡和糖混合的香甜味道，冷不丁开口道：“‘鬼’，是这个世界的底层逻辑，科技的手段无法杀死它们，只有厉鬼的力量才能影响厉鬼，‘驭鬼者’就是源自于此，只可惜，这是一条不归路。”

“不归路？”杨间心中猛地一跳，故作淡定道。

“你能够从‘敲门鬼’的鬼域中逃出，应该已经体会到了吧？‘驭鬼者’简单来说就是一群可怜虫，用寿命去换取抗衡其他厉鬼的力量，一旦状态不佳就会迎来厉鬼复苏，被自己体内的厉鬼杀死。”

杨间闻言心中猛地一沉，他就知道那只眼睛的数量增多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最开始只是一枚，自己为了逃出鬼域已经让其暴增到了六枚，距离真正复苏还差多少？自己的生命还剩下多少？

云沧海瞄了眼面色阴沉的杨间，笑着抿了口手中咖啡，开门见山道：“我之所以会在这里等你，是想要看一看那张人皮纸。”

轰！

宛如一声闷雷在杨间脑海中炸响，他猛地起身，想要拔腿就走，但最终还是在云沧海平静的目光中冷静了下来，重新回到了座位上：“那张纸，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面前的这人太过神秘，不仅知道自己刚从七中逃出，甚至早早就等在了步行街，要知道，就连杨间自己在逃出生天前的那一刻都不知道会出现在什么地方，却被眼前这人给抓了个正着！

这其中透露出了太多的信息，杨间不敢去赌对方是不是真的如同展现出来的一样和气，也不想为此用鬼眼去和面前这人血拼，从而浪费掉宝贵的生命。

“一只比较特殊的厉鬼，放心，我不会拿走它，只是对它会用什么东西来糊弄我比较感兴趣。”云沧海放下手中杯子，朝着杨间摊开了右手。

短暂的沉默后，杨间从口袋中取出了那张暗褐色的人皮纸，将其递到了云沧海手中。

云沧海非常满意杨间的配合，笑了笑之后将视线转移到了手中人皮纸上：

“我叫杨间……”

“……”

短暂的版本更新后，人皮纸上浮现出了全新的字迹：

“我叫云沧海，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死了，我是十年后的你，正在通过某种特殊的方法将未来的信息告诉你……”

人皮纸上的字迹忽然停了下来，仿佛不知道接下来写些什么，云沧海饶有兴致地笑道：“继续，我确实想了解一下十年后的自己，如果你不继续的话，我就要发飙了哦~”

坐在云沧海对面的杨间歪了歪头，一脸的不解，难不成其他驭鬼者对待厉鬼的态度都是这样的吗？之前人皮纸数次不肯配合自己是因为自己太过温和了？

他随手抓起一块甜点送下肚，边喝咖啡边观察着云沧海是如何“恐吓”人皮纸的。

人皮纸停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继续浮现出新的文字：

“你身边的鬼婴十分诡异，会在日后的某一天背叛，届时这个世界必将会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整个大昌市都将覆灭，幸存者十不存一！”

“解决鬼婴的唯一办法便是登上鬼公交，前往一座民国古宅……”

云沧海哑然失笑，看来人皮纸确实是没什么活了，察觉他很难对付之后竟然想要将他哄骗去见张洞，打算借它认知中最强的张洞之手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