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副阁主这气魄,倒是让晚辈折服。”
阿佑对他的行径毫不意外,挥了挥手,示意暗卫将其松开。
细长的眼眸翻转,望向愤愤不平的雷激,“雷大人都听见了罢,这招募乱党的名头,究竟该由谁来背.........”
“来人,将雷激压入地牢,听后待审。”
雷激却低下头颅,虽有怨气,却一声不吭。
他到底还是受过单无痕恩情的,单无痕可以抛却旧义,可他是个重情义的,这一趟灾,就当换却恩情了。
庞大壮硕的身影被压着出了幽居,单无痕只是面无表情略微带着冷淡的盯着,仿佛一切与他毫无干系,到底是个冷血无情之人。
“既真凶已查出,单副阁主还是请起吧。”阿佑摊开手,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
他明明知道,雷激并不是幕后主使,为何不就此机会,将真相拔根而起。
沈今宛顿步,片刻后便端着手回到原位。
弃日会内部关系盘根错节,阿佑给了她一个眼神,暗示她不要轻举妄动。
单无痕感激地起身,面上的惶恐不安如同真心实意般让人看不透,连连拱手:“多谢二位阁主明察!多谢二位阁主明察!”
将大丈夫能屈能伸展现得淋漓尽致。
韩老坐在阿佑左手边,含笑着不说话。
许是想看看,今日这一场闹剧,究竟会如何收场。
“诸位叔伯元老今日前来,寻本王是有何要事?”阿佑坐在上首,颇有些玩世不恭地模样。
堂内一片死寂,众人面面相觑,无人敢先开口。
方才还叫嚣着要讨伐阿佑的元老们,此刻却像被掐住喉咙的鹌鹑,缩着脖子不敢吱声。单无痕更是冷汗涔涔,低着头不敢与阿佑对视.......
他心知肚明,这一局,他已经输了。
沈今宛指尖轻敲桌面,似笑非笑地环视众人:“怎么?方才诸位不是还义愤填膺,要替天行道吗?如今倒成了锯嘴葫芦?”
花儿姐咬了咬牙,终究是忍不住,拍案而起:“小阁主!今日之事,是我们莽撞了!可你也不能——”
“不能什么?”阿佑懒洋洋地打断她,眸色却冷如寒冰,“不能任由你们勾结死囚,意图谋反?”
“谋反”二字一出,满堂哗然。
韩老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却威严:“阿佑,慎言。”
阿佑轻笑一声,指尖摩挲着茶盏边缘:“韩老,您德高望重,今日不妨评评理——弃日会成立之初,为的是匡扶正义,可如今呢?”
他缓缓起身,绛紫衣袍无风自动,明明笑着,却让人不寒而栗:“有人勾结隐脉,有人包藏祸心,还有人……”目光扫过单无痕,“卖友求荣。”
单无痕浑身一颤,猛地抬头:“小阁主!我——”
“单副阁主急什么?”沈今宛笑吟吟地打断他,“莫非……心虚了?”
单无痕脸色铁青,却不敢再言。
阿佑负手而立,声音不大,却字字如刀:“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但若再有下次……”
他顿了顿,忽而一笑,那笑容竟比刀锋更冷:“我不介意,亲自扫清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