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亦用同样的步骤将窗子一一修补好后,时间已是傍晚。
这活虽不累,但忙活了一下午还是累坏了。徐子亦擦了擦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扭头看了眼坐在软榻上捧着书卷一派闲适之情的楚决明,心中觉得好笑。
他原本觉得楚决明是高冷的、不易接近的人,可是这种种事情告诉他,他之前想的一切都错了。楚决明这样看来,也不是一个死气沉沉的大冰疙瘩,虽看起来一副死人样,但接触之下便能感到他独到的温度。
既不热也不冷,十分舒适。
徐子亦想着,不由得坐在了软榻之前的椅子上,双手撑着脑袋,细细观察起来正看书看的仔细的楚决明。
楚决明生的十分白皙,面部不似成年男子般棱角分明,许是年龄尚小的缘故,倒有些柔和,只是眉目深深中有藏不住的锋芒,也不会让人因为他肤白面柔便觉得他是女子。
楚决明的眉并不是浓墨重彩的黑,反倒是与肤色相得益彰灰色,显得整个人如一副水墨画一般,缥缈绝尘、望而却步。他的鼻子也并不是那种特别挺的鼻子,反倒是鼻翼略扁,虽有缺陷,却是恰好长在脸的正中,显得整个人由内而外流露出一种刚正不阿的气质,连那点缺陷也让人自动忽略掉了。嘴唇上薄下厚,似女人的嘴唇,丰满又颜色鲜艳,但楚决明似乎习惯将下嘴唇抿着,使得嘴唇有些发白,唇珠却更加夺目,似一颗宝石般,让人由心迸发窃取之心。
崂山有规定,弟子皆要着白衣,而楚决明再适合白衣不过了。他原本就气质卓绝、仪表堂堂,穿上白衣时更显得仙风道骨、云端高阳,好不夸张的说,若不是徐子亦认识他楚决明,定要以为是天神下凡了。
徐子亦有些郁闷,楚决明个大男人,长得比女人还要好看做什么,丰神俊朗、姿容绝伦,竟是不知用什么词来形容了,只道他是面容美丽,不似女人切胜似女人。
徐子亦想起自己以前学过的诗,不乏描写美人的,如今却愣是找不到一句可以用来形容他的,想了半天也只能想出来一句“眉目如画”,而且这画还是幅水墨画,可望不可即,缥缈如云烟,不像真实存在的,更像虚无的镜花水月,轻轻一触碰就转瞬即逝,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徐子亦心中莫名生起惋惜之情,竟不自觉嘟囔起来:“你要是是个女的多好,这身段这长相,别说让我做你徒弟了,做你儿子都行……不对,不能做你儿子,那做什么呢……做什么做什么……”
“说话就大声说,不要小声嘟囔,如蚊蝇般聒噪。”楚决明一直在专心致志看书,并未注意到徐子亦方才一直在盯着他看,只是听到了徐子亦的小声嘟囔,便头也不抬的看着书斥了两句。
徐子亦被吓了一跳,笑了笑,摆了摆手道:“没什么事,您继续看书哈。”语毕,自顾自的拨弄起桌子上摆放的一盆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