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自己怕了，对于现在的他们而言，这个话题避开或许最好。在那件事情办妥之前，他还是不敢让徐子亦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尽管他从前也有许多时候忍不住的开他的玩笑，或者故意与他打趣，但以后他会刻意收敛，如果能一直维持这种朦胧的关系，应该是最好的。

楚决明低了低头，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竟也这般懦弱。可是在生死面前，自己也只有逃避。他会尽量不让往事重演，却也难保有的事情会重现。

他再抬眸时，徐子亦正用筷子胡乱的扒拉着饭菜，似乎没了一点胃口。

他笑了笑，知道这是为什么。你还是那样的不知道掩饰自己心中所想。楚决明这样想到，将筷子一搁，道：“你若是饱了，我们便去将信给了李柏息吧。”

徐子亦正低头出神，发泄一般的拿筷子用力戳盘子里的豆腐，闻言手中的动作顿了顿，看了眼窗外暗沉的天色道：“可是外面天阴的很，恐怕要下雨了。”

楚决明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点了点头道：“这几日虽一直下雨，但都是牛毛细雨罢了，不碍事。昨夜也下雨了，你不也还是睡得香的很。”他说着，冲着徐子亦投来一个温和的笑。

徐子亦却没有看他，眼睛似乎飘忽了一下，慌忙从窗外撤回了被自己戳的一塌糊涂的盘子里的豆腐，道：“昨晚是我喝醉了…所以才…”

“嗯…的确，你昨晚才喝几口就醉了，还说了好多胡话呢。”楚决明顺势说道，笑意满满的看了徐子亦一眼，甚至在徐子亦投来目光时故意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样一来徐子亦不由好奇，还有些害怕。他好奇自己会说些什么，又害怕自己胡言乱语说出来些和自己原本在的那个世界有关的话。若真的说了，恐怕要被认为是妖怪什么的吧？更恐怖的是，他会不会把自己对楚决明有些好感的事情说出来呀？完了完了，他自己都还不怎么确定这份感情，难道就要被嫌弃了？再加上刚才楚决明闭口不答自己那个问题，徐子亦便更加确信了。

他眼睫颤了颤，弯了弯眼睛便急忙笑着说道：“我都说了什么？没有什么你听不懂的话吧？当时我是喝醉了，你别当真啊…我说的都是胡话，都是胡话而已。”

“胡话么？”楚决明状似随意的问道，心里矛盾的碰撞使得整个人都十分难受，总觉得堵的慌，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的喘不过气。

“其实你也没有说什么，”楚决明想了想，还是怎么说道：“你只是说了些什么生死之类的事，我觉得奇怪罢了。”

徐子亦挑眉，暗暗松口气，继而故作轻松的笑着道：“我竟然跟你讨论生死？那还真是喝醉了。”

楚决明见他原本紧张的不得了，又忽然松了口气，心中的疑惑愈发浓烈。他昨晚说的“他死后”这种古怪的话本就蹊跷，倒不如问下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尽管楚决明知道即使问也问不出真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