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他……”
“杜铁柱”话音未落,弥尘大师便别过脸瞪了他一眼:“说了多少次,别叫我师父。”
“杜铁柱”尴尬的笑了笑,难掩心中的焦急,瞟了眼扔昏迷在床上的楚决明一眼,担忧的说道:“唉,我、我忘记了,可现在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啊……您、您有没有治他的办法啊?”他双手置在胸前不停拨弄着,可见他心中的不安。
弥尘大师轻叹了口气,道:“你说那个小丫头无缘无故去学这个做什么?弄不好连她自己也要丧命……”他连连摇头,望着楚决明那张苍白的脸,皱了皱眉头。
“大师……”徐子亦内心纠结,舔了舔嘴角道:“连您也不知道该怎么医治他吗?”
他一直不敢直视楚决明的脸,如今悄悄抬眼看了一下他的脸,那道醒目的疤痕刺着他的眼睛,让他心格外的痛。
他恨不得能代替楚决明受了这个伤,也不想再连累别人。
“办法也不是没有……但终究,还是要找到这毒蛊最开始的寄主,否则,无法根治。”弥尘大师将楚决明的手从被子里拿出,那原本白皙修长、因为日日练功而日显粗糙的手因为血被吸食的过多变得干枯又皱巴巴,若只看手真要以为是个六七十老头的手。
他是极心疼的。
他是看着楚决明长大的,看着他从一个小屁孩长成现在这样一个少年老成的翩翩公子,看着他从一无所知变得无所不能,看着他从见谁都脆生生的叫哥哥姐姐变成现在的沉默寡言。
他当时收留楚决明和楚朝云,一是看他和堂姐两人失去亲人实在可怜,二是看他天资聪颖像是块料子,三便是觉得有缘,一见到他时便觉得这孩子讨人欢喜,似曾相识。
他一直以为楚决明长大了,作为他最得意的弟子他可以独当一面了。可他忘了,即使楚决明再怎么少年老成,再怎么懂事理,他也终究只是个孩子。
“段五笺呢?”弥尘大师将楚决明的手放回被子里,眉头愈皱愈紧。
“我把她放在楚朝云师姐隔壁那个房间,门窗都锁着,她现在应该还在里面躺着。”
“杜铁柱”背着手说道,眼睛四处看来看去,却从不曾直视徐子亦与弥尘大师的眼睛。
徐子亦闻言便披上了自己的长袍,将毛领拢在自己脖子两侧,道:“我现在去找她,求她救治楚师兄……”
话音未落,弥尘大师便出手拦住了他,看了一眼徐子亦又将目光移到“杜铁柱”身上,盯着“杜铁柱”上下打量了一遍说道:“让他去。”
“杜铁柱”闻言一惊,猛地抬头。
弥尘大师直直指着自己,眼睛里是不可质疑。
徐子亦一愣,眼光在两人之间转了转,接着脱下了自己的大衣,眨眨眼不言语。
“那……那就我去吧。”
“杜铁柱”暗叹了一口气,紧张的在自己衣衫上抓了一下。
“一定要把她带来,否则楚决明……”弥尘大师摇了摇头,对着“杜铁柱”说道。
“是。”
“杜铁柱”抿唇,利索的将大衣挂在身上便冲出了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