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为了让我救他,才来找我?”段五笺冷眼看着“杜铁柱”,眼中是冷漠淡然与不屑一顾,可是却在止不住的收缩,压得她鼻头都酸了起来。
“是。”
“杜铁柱”垂下眼睫,不让段五笺看他眼中的神色,语气平淡,听不出什么别样的情感。
“只是这样?”段五笺忽然笑了起来。她看到“杜铁柱”将头埋得低低的,便知道他心中也有多多少少的觉得亏欠——又或许是她想得太多,其实人家根本没把自己当一回事。
“是。”
即便并不仅仅是因为这样,“杜铁柱”还是说出了那个字。即便他心里也是挂念着段五笺,想要来看望段五笺,想看看她是死是活想看看她身体康健与否,但他始终没有说。
他只是低着头,用一种淡淡的口气道:“毒蛊是你下的,只有你能医治楚决明,所以只好来找你。”
他的语气淡然的,就好像若不是只有她段五笺才能医治楚决明就无论自己生死与否都不会再过问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东西了。
她的心里何其难受,可高傲如她,又怎会轻易让自己的崩溃与绝望展露在他人眼前?
“是,只有我能医治他,”段五笺忽然阴森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与阴毒,用一种极轻的气声继续说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不出手救楚决明,他很快就会死去,无药可救。”
她的眼睛盯着“杜铁柱”看,想从他的脸上找到一点后悔的、愤怒的情绪。
她果然看到了。
“杜铁柱”果然勃然大怒,腾地站起身子,拍桌吼道:“你果然是疯了!”
段五笺不置可否,挑眉看他,似是不解。
“就算你和他关系并不好,可楚决明也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一年前在灵台山住着是不记得谁教你练剑教你学……”
他的话音未落,便被段五笺打断。
“我何曾让他管过我?是他自愿,”段五笺依旧轻笑:“就算现在我不救他他又能怎样呢?若没有猜错的话,他现在应该失血过多昏迷了吧?若再不加快速度,恐怕撑不到明日……”
她的一番话利索,就像早有预谋一般。
其实,她又怎会那样狼心狗肺的放任楚决明去死?就算她和楚决明交集并不多,但自己初到灵台山楚决明教自己剑法道法的情形历历在目,便如同她的师长一般,她怎会坐视不理?
只是她真的不知该怎么救治楚决明,毒蛊她并未真正熟练运用,有很多东西甚至是一窍不通,如今她没有医治楚决明的办法,却想出一个让“杜铁柱”不再抗拒婚约的办法。
只是“杜铁柱”怎会知?他只当段五笺是真的忘恩负义了,连曾经一点点同门的时光都不记得了,竟要眼看着楚决明血被吸干也不予理睬。
他无奈,又觉得自己无用。
于是他也阴差阳错的遂了段五笺的心愿——他答应段五笺跟她回南疆,只要段五笺能够治好楚决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