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那小小的红色药丸怎能医治好楚决明?别人就算不知道,但她段五笺是心知肚明的。
那红色药丸是取雪山麒麟的血炼化而成的,药效是极强的,但也只能用来补血。
她偷偷学习毒蛊,自然是要耗费血气的,所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向父亲讨要到了那一瓶小小的药丸。但到底药丸功效强大,她只服用了一颗便用不到了。
如今楚决明被毒蛊侵占意志后的自己所伤,她自然是有责任的。
若自己说不知该怎样医治楚决明,那将来别说再和从前一般了,恐怕自己连踏足都能踏足灵台山。
所以她只好撒谎,撒谎说自己知道如何医治楚决明。
那一瓶药足够他吃上两年了,若是那时自己仍没有寻到如何彻底根治他的办法的话,大不了再多向父亲要几瓶,她不信若拖个十几年自己还找不到破解的办法。
至少现在,她只能如此。
段五笺收起思绪,坐在马车里转动自己手腕上戴着的银色手镯,看着上面雕刻的龙飞凤舞的花纹,心情却是比那花纹还要复杂。
外头传来一声轻咳,段五笺眼睛腾地放出光亮,猛地将车帘撩开,却没有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
“是李伯伯啊……”段五笺尴尬的笑了笑,但还是出于礼貌的对李伯点了微笑。
李伯是灵台山的老人了,比弥尘大师到这的时间还长。只是他在灵台山做的不是什么令人艳羡的活,早先是给弥尘大师的师父做看门童,后来那位大师退隐了,弥尘大师看他年龄也不小了,光是给那位大师做看门童就做了二十年有余,也是辛苦,便准备安排一个住宿给李伯,让他安心养老。
可是李伯不肯,口口声声说自己不是闲得住的人,打死也不留下,非要到山脚看马棚,弥尘大师拗不过他,只好答应了。
李伯性格尖酸,和灵台山的弟子没几个处的来的,他管他们叫“生瓜蛋子”而其余弟子也不示弱,虽未在弥尘大师面前叫过,其实背地里一直叫李伯叫李老头子。
段五笺倒是没有被李伯怎样尖酸刻薄的对待过,只是听别人都那样说他,心里难免生了几分芥蒂。
“丫头这是去哪?”李伯倒是不在意段五笺警惕的目光,极为和蔼可亲的笑了笑,脸上的皱纹堆到了一起,挤出深深的沟壑来。
“啊……我在等人,回南疆。”段五笺僵笑着说道,心里却在嘀咕着这老头看起来不像他们说的那么可怕啊。
李伯又捂着嘴巴猛地咳嗽了几声,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
“伯伯您还好吧?”段五笺有些担心的皱眉问道,转过身子在马车里取出自己取暖用的手炉,塞给了李伯。
“您拿着这个会好点。”
李伯却将手炉推回了过去,一手撑着马车,一手按着胸口喘气道:“谢谢你小丫头,不过我这个咳嗽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段五笺凝眉,索性他还没有来,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多陪李老头说会话。
“那又是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