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慢。”楚决明将徐子亦软绵绵的刺过来的一剑打落在地，然后皱眉看着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徐子亦，道。

他现在身子尚未恢复，依旧是虚弱无比，但接下徐子亦的剑还是易如反掌。

徐子亦自然知道自己的状态极差，便什么也没说，只是叹了口气便将剑收回剑鞘，缓缓蹲坐在地上，双臂抱膝，将头埋得低低的，眼皮都不想动一下。

“你……”楚决明犹豫了犹豫，盯着徐子亦虚弱的身子看，然后问道：“你昨晚干什么了……”他知道自己说出去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徐子亦当然也知道。

虽说他认为不可能……但犹豫了犹豫还是问了。

徐子亦将一双眼睛露出来，无奈看着楚决明：“我能干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回事，昨晚没有睡好……”

楚决明眨眨眼，盯着他不说话。

徐子亦也眨眨眼，笑道：“你别乱想啊！我没有看那个书……就是莫名其妙的睡不着而已……”他现在眼睛底下还有那么大个黑眼圈呢，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了，昨天夜里翻来覆去的就是睡不着。

校场上人多，声音也吵闹，徐子亦想找个地方稍稍眯一会也不能，只能现在这样埋着脑袋趴会，也算放松放松大脑。

他听到耳边传来离去的脚步声，可是他没有抬头看。因为他身边只站着楚决明一个人，不用看也知道是谁走开了。况且他现在根本没有那些个精力抬头了，他恨不得直接倒在地上睡过去，无奈他不能。

不知是他这个姿势维持了多久，甚至他感觉自己的脑子都要被冻僵了，不会思考不会运动的时候，耳边才又传来轻浅从容的脚步声。

这次他也没有抬头看，因为只是这个脚步他便已经听出来是谁了。

徐子亦叹口气，脸趴在膝上的衣服那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像是在打招呼一样。

天边忽然惊起一群白羽毛的鸟儿，引得校场上的师兄弟们纷纷前去围观，看着山顶的方向窃窃私语着什么。

徐子亦好奇，便露出一双眼睛往天边望去。

真不巧，他刚抬头看鸟儿便已经飞走了，只能看到成堆的熙熙攘攘的人群在谈论着什么，看不到他们所谈论的对象了。

不过他倒是看到了另一个东西。

楚决明怀里揣着一个锦盒，正闭着眼斜靠在自己对面的松树上，白袍加身秀发披肩，怀抱红木锦盒眉眼丰神俊朗，真真是叫人移不开双眼。

“他怎么也闭着眼……难不成昨天也没有睡好?”徐子亦皱眉看着他小声嘟囔，看着他怀里抱着的锦盒愈发好奇。

他刚刚离开就是去拿这个吗？里面装的是什么?

徐子亦抿唇，迫切的想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又不好直接上手去拿，更不能叭楚决明吵醒，便依旧蹲坐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楚决明瞧，等他睡醒。

他原本是这么想的，可谁知自己不过盯了半柱香的时间便支撑不住了，头一歪边直接睡在了雪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