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你听说了吗?齐家的鬼新郎昨夜被杀了?”王福客栈里,祝媒婆正嗑着瓜子,一脸幸灾乐祸地对围在桌边的一群男男女女们说到。
想当初自己好心好意去给齐家说媒,没想到那些不识货竟然把她给赶了出来,这下好了吧。
“不会吧。”昨日刚参加齐家喜宴,见证许家少爷从鬼少爷晋升成为鬼新郎的染布坊黄老板满脸写着不相信,他昨天可是去了齐家喜宴,喝到半夜才回家的,他怎么不知道。
祝媒婆把嘴里的瓜子壳吐了出来,道:“我骗你做什么?这许家老爷现在正在背地里找人调查呢?”
“那你怎么知道?”众人并不相信,这祝媒婆向来喜欢把二说成四,把四说成八,有时候屁大点事,她说得比她的头都大,对,她的头,在福光城可是找不出来另一个比她大的了,但是,话虽如此,众人还是喜欢听她瞎扯。
客栈里说书的梁先生瞅着眼下也没人听他说书,便也寻了张凳子,挤着人群坐下来。
“那那新娘呢?”黄老板又问了一句,那新娘出嫁之前他可是见过,长得如花似玉,他背地里还偷偷觊觎过来着,现在想想,还真是可惜了。
“我知道我知道。”人群外,一穿着青色长袍的男子扒拉开人群,挤到了祝媒婆面前,他放下手中的扇子,拿起水杯给自己猛灌一杯水之后,才喘着气道:“我刚从许家那边回来,那新娘被林家接回去了。”
“这林家小娘子也真是可怜,这嫁给一鬼少爷也就算了,还刚成亲就守寡。”人群中不知道谁说了一句,众人皆是点头感叹,一脸惋惜,“是呀是呀,这许家真是活活糟蹋人。”
祁溪坐在不远处,听他们这一搭那一搭,也算搭个七七八八。
许家有一儿子,名唤许司瀚,江湖人称鬼少爷,至于为何叫鬼少爷,祁溪还没打听明白,只道是这许司瀚,昨日刚同这林家小女林芙蓉成亲,今早便被发现死在洞房内,许家老爷虽然封锁了消息,却也已经被透漏个差不多了。
据说这许司瀚,死得特别惨,许家老爷看见这尸体,差点吓晕过去,最后是服下救心丸,才强撑着要找到凶手。
发现许司瀚的时候,林芙蓉就躺在他身边,只是整个人是昏厥过去的,许家人怕她醒来受不了,便先派人把她送回林家。
这么大的事情,想瞒着是不可能的,早就已经闹得满城风雨了,这不,一个披头散发,满脸褶子,衣衫褴褛的乞丐跑了进来,嘴里喊着:“号外号外,许家重金聘请有能之人追查凶手。”
众人顿时鸟兽一齐散去,笑话,许家的重金,那可是相当重的啊。
祁溪摸了摸衣兜,想着也该挣点钱了,不然接下来,可就要露宿街头了。
于是,祁溪便牵着他的小骡,跟着人群走去。
小骡是此次下来,那位无名仙家送给祁溪的,极通人性。
不过小骡刚开始不叫小骡,它叫小马,因为它就是一匹马,可是祁溪觉得这个名字太浅显易懂了,实在是粗鄙,便重新给他取了个名字“小骡”,如此的与众不同,难以言喻,祁溪表示很满意,也替小骡表示很满意。
这福光城的街道倒是比他寻常看到的街道要富贵得多啊,这路边的小商贩全都有自己的门店,而不同其他地方,都是搞个小摊子摆在路边,难怪说这福光城是天下最富裕的地方,祁溪牵着小骡,慢悠悠地边走边逛,小骡好像对街边的小吃很有兴趣,边走边往上凑,但每次都被祁溪硬拽回来,他可没钱给它买吃的了。
很快,一人一马就已经站在许府的十米开外,原因嘛,当然是挤不进去了。
祁溪看着眼前这密密麻麻的人头,再看看自己消瘦的身体和旁边精干的小骡,思索了片刻,还是决定等人散了些再过去。
不过这样干等也实在是无聊。
于是,祁溪伸手,从人群中拉出来一个人。
那被拉出来的人原本是想破口大骂的,挤了半天,好不容易挤进去一点点,哪个混蛋把他又给拽出来,可是一扭头,看见祁溪那张云淡风轻的脸,倒是又把嗓子眼里的话给咽了回去。
“公子有何事?”那被拉出来的人问到。
祁溪笑道:“我就是想找你打听打听点许家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