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午出门的时候给暖暖留了午饭在家，也不用急着赶回去，在书店里逛了将近两个小时，已经是下午了。

秦舟承看了一眼手表，对梁珩说：“还有九个小时。”

现在安全的时间甚至可以用秒来计时，梁珩站在街头，看着四周来来往往的人们脸上的痛苦焦急与疑惑，心里还是不忍。

“走吧宝贝儿，看看还缺什么，赶着末日到来之前全部买好。”

满心乱麻的梁珩没注意到秦舟承的称呼，被他推着上了车。

两人沿着街道行驶，看着沿街的商铺算计着还需要买什么。

“我们也去医院看看吧？”梁珩突然出声。

秦舟承自然没有异议，只是现在最堵的路就是去医院的路，在附近找了个商场把车停下，两人准备步行前往三公里外的医院。

梁珩觉得自己获得异能后最大的直接感受就是体质变好，但又不是变成大力士的那种，以前徒步三公里对自己来说还是有一些累的，但现在两人竟然在二十分钟内就走到了医院。

也没有想象中的气喘吁吁。

医院门口车水马龙，到处是呼叫医生的病人家属。

梁珩和秦舟承一路走过去，看到的病人几乎全都是因为发热而昏迷的，病人家属满怀着希冀的目光，手指紧抓着医生的大褂，然而听到医生确诊新型流感的一瞬间既庆幸又担忧。

听说已经有感染流感的人醒了，但是大部分的人还在昏迷。

“梁珩？”

梁珩的衣角突然被人从后面抓住了，来往的人太多，连秦舟承都没有发现。

梁珩回过头去，看着面前这人有点眼熟。

“你是？”

来人穿着一身医生的白大褂，里面是已经不算整齐的衬衣，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边眼镜，眼镜里布满了血丝。

“一星期之前你来我们医院看心理医生，是我接待的你。”

“哦！”梁珩想了起来，是那个看上去特别斯文的心理医生，叫……戚安言来着，名字挺好听的，还有一些印象，“但你不是心理医生吗？在急诊科做什么？”

“还不是急诊科太缺人了，”戚安言把梁珩拉到一边，低声问他：“梁珩，我看了你之前在微博上发的那个末日攻略，末世真的要来了吗？”

梁珩微微皱眉，挣开了戚安言的手指，“那篇攻略很火吗？”

戚安言一时也被他带的偏离了话题，疑惑道：“你的攻略在热门榜飘了好几天了你自己都不知道的？”

梁珩噎了一下：“我发完就把微博卸了。”

“那看来微博上说你买水军草热度应该不是你做的了……”戚安言自言自语道。

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跑题了，戚安言再次抓住试图离开的梁珩，说：“所以末世真的要来了？”

“你没有发热吗？”

“我……”戚安言忽然吞吞吐吐的，梁珩见状把他拉到了角落里、

“怎么？你发过热了？”

“是的，我是在昨天早上七点钟的时候感觉身体不舒服，打电话到医院里请了一天假，在家里睡了一天，今天回来上班就被告知是爆发了流感。”

“但这不是流感，”戚安言定定地看着梁珩，“我自己就是医生，虽然是心理科的，但基本病理我还是了解的，我大学必修课绩点4.8。”

“这就是你所谓的末世吧？”

梁珩没有回答他，自己在心里默默计算，按照戚安言所说，他是在早上八点的时候发热，经过二十小时也就是早上四点，应该是被他直接睡过去了所以没发现自己什么时候退烧，早上八点的时候已经获得异能并痊愈了四个小时了。

“你醒来之后，”梁珩试探地问：“有没有觉得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一切如常，甚至比生病前身体状况还好。”

梁珩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位心理医生是被病毒感染之后获得了异能，只是自己还没有发现。

异能者太少，这是梁珩遇到的第一个不是自己身边人的异能者，郑重地对他说：“今晚千万不要加班，尽量让你们医院没有患病的人都离开。”

戚安言扶了扶眼镜，问道：“为什么？今晚丧尸就要爆发吗？”

“不知道，”本来安安静静在一旁等着的秦舟承突然过来插了一句，然后胳膊放在梁珩的脖颈上环了一圈把人带走，轻飘飘地瞥了他一眼：“想要命的话，就听他的。”

两人没有继续往医院内部走，梁珩被环在秦舟承的怀里被推着往前走，却还是回头望了一眼。

戚安言还站在那里，低垂着头，良久，摘下眼镜在白大褂上擦了擦，顺手推住过来的担架车，跑着便往急诊室送去了。

“他是个好医生。”

“嗯。”秦舟承不咸不淡地回了句。

“他也是个异能者。”

“嗯。”

“我想帮帮他。”

“听我说，梁珩，”秦舟承把梁珩的身子掰正面对着自己，“你虽然有系统，但是不要把所有的事情往自己身上抗，这次的灾难是全地球的，不是给你一个人的。”

“你不要因此产生这么巨大的责任感，也不要因此圣母心泛滥，所有人面对灾难都应该学着成长，你不是救世主。”

“我知道……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