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小子还有点眼力,认得出我是你姐!”雷瑞弥TUO下脸上的眼镜,过来敲了我头一记。
“你来这里干吗?”这女人虽然做事向来都不按牌理出牌,但最近实在有点离谱。先是到中土大摇大摆地买了个宅子,现在又跑来了德国。不知道自己在欧洲是被联邦政府通缉的身份吗?到底在想些什么?
“我去探望欧勒大叔和艾萨克,顺路过来看看你和这小子。”她大大咧咧地TUO下外面那件老旧的衣服,撩起袖管,蹭到YU缸边上,熟练地帮我一起给躺在里面的活SI人按MO。
“你看完了,可以走了!”皱眉,我从近处打量着她古怪的装扮,扮男人不是第一次,可扮成老头,还是这副贼头鼠目的德行,饶了我的眼睛吧!
“你这是什么态度?有你这么跟姐说话的吗?没规矩!”近距离地,她拿满是皱纹的眼斜我。
“再说我走了,谁帮你治这小子?”
“他只是用了YAO,没事,我能应付。没你的日子,我都照顾了他八年,不是好好活下来了嘛!”我不领她情道。
“你真以为他是服了YAO才这样?”她用看怪物一般的眼神看着我。
“不然呢?”这僵硬和痉/挛的现象的确比我离开他时更严重了,可是,用多了,难道不都是这样吗?
“我说你小子的迟钝是不是天生的?都和他待了这么多天了,难道还没发现他的异常吗?这小子再不救,就SI定了!”
“你什么意思?”她的话让我一惊。
“从他到中土来的第一天算起,到现在也过了近两个月了吧?这五十几天里,你有哪一天看见他服YAO的?又有哪一天,他的体温是保持在正常水平线上的?你难道都不觉得奇怪?”雷瑞弥一副快无语的样子。
“你别劲给我说些听不懂的话,你知道我不懂医术。”但我已经听出她话里的严重程度了。
“这小子的肌ROU痉挛现象以前也的确很严重。服用那样的YAO,强迫自己保持清醒,简直和慢性自SHA没什么两样!但是,即便YAO物过量所引发的肌ROU萎缩和机能退化是致命性的,那些YAO也顶多让他缓慢地成为一个废人,一下子也要不了他的性命。可是,如果他在自己身上种了GU就另当别论了。”她以专业医师的角度给我解释道。
“种GU?”
“他早就停YAO了,以我的推算,起码有三年了。种GU便是那个时候开始的。这种蟲从幼卵时以微量DU素喂下,三年成型,一旦成型,便开始反噬饲主,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现在正处在第一个峰值期,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反应。从临床病例角度来说,命最长的也熬不过第七个峰值。我看他要是把蟲一直留在身TI里,最多也就只能活半年!”
“这种事为什么不早说?”难怪这女人之前对西德的要求百依百顺了,原来是因为这个!
“早说晚说有差别吗?晋,尽管你也经历了不少,可是,你从来都没有为了爱一个人而把自己逼至疯狂吧?你不能理解他的那些比绝望更黑暗的东西,所以,也许SI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解脱。”雷瑞弥用过来人的语气平静地说道。
“你是在责怪我?你要我怎么做?BAO着他一起SI?”我意识到她不仅是同情西德,更是在他身上看到了部分的自己。我知道弥不轻易帮人,也不会随便对人投以无偿的关心。她嘴上虽然不说,但其实还是挺在意西德的。毕竟她在得到了一个DI弟的同时,也得到了另外一个麻烦。但是,她以为我愿意这样吗?用义务和责任来背负西德的一生,难道这就是她想要看到的吗?
“他要的不是你的同情,你应该知道。所以,我劝你,别管他会更好。狠心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如果自己都不想活了,没人救得了他。”她似乎看懂了我的想法,提出了中肯的意见。
“你只要告诉我,怎样把蟲给弄出来。我会想办法让他忘了我。”我拿了条干净的毛巾帮西德擦干SHEN体,把他BAO回我CHUANG上,盖上毛毯。
“你做不到的!”雷瑞弥如同预言家一般地笃定。
“不过,随你吧!你们两个反正是要闹腾好一阵的。就不知道伊殿辰也扯进来会是怎样的局面。应该会有场好戏吧!”
“干嘛无故扯上辰那小子?还有,你到底是想看戏,还是想救人?”我瞪她。
“喜欢一个人本来就没有任何道理和对错。你这天枰摆着够玄!晋,我相信只要你想做,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够难倒你的。但是你这么拖拖拉拉的,只会让所有人都痛苦。就好像Syd对你根深蒂固的依赖不是一天造成的一样,你对伊殿辰的感情难道不是用六年的时间来累积的吗?你要是谁都不爱,便也罢了,可是,还是不一样吧?你被伊殿辰BAO的时候,难道从没想过这其中的区别吗?”她洞彻一切地想要点醒我。
“不要装成一副很了解我的样子!十年的空白,你知道什么?你还不是一样?不想要的东西便丢弃,有什么资格来说我?”被她如此毫无保留地剥析令我有些恼羞成怒。
“我等下采了血样回去看下,他到底吃的是什么虫子。两天后给你回复。你最好想好办法怎么说服他愿意接受治疗。不过,你得先让他把TI内的DU素排出来,我等下给你开个YAO方,你盯着他吃足疗程,别让他再有机会服下什么奇怪的DU,不然会加速蟲的KEN食速度,到时神仙都难救。”她在我吼完后,表情僵了几秒钟,才又继续用无波的声音说道,
“晋,我不指望你原谅我,你也可以用任何方式来惩罚我,这是你的权利。但,永远不要说你是我不想要的东西,我和你一样都不想最后被剩下来的那个人是自己!我也并没有强大到可以忍受再一次的错误!”
她说完那番话,便穿起破旧的衣服和帽子,黯然离去。
我羡慕弥,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天资过人与无比自信,更重要的是,她有着一样我和雷老头都不具备的东西,那就是——豁达。我一直以为她不像我,会把自己关入一个没有出入的死角中,但是,那真的是豁达吗?或者她所承受的已经把她变成一个只能活在崩溃边缘与支离破碎记忆中的疯子,所以,她才能看到绝望深处,我所看不到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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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西德的感情会有种心痛,虽然并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