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属俄拉管辖的格陵兰岛,临近冰天雪地的北冰洋,相对极北的地理位置让这里的冬天异常严酷。厚厚的冰层把银装素裹的大地高高地托起在海平面上,沿着人迹罕至的北海岸前进,惟有到达西海岸的南部地区才偶见聚居的人群。夏令时分,那是座神话的日不落岛,然到了这严冬之季,漫长而又遥遥无期的极夜包围着整个岛屿,除去了夜灯的照明之外,全不见天日。
一路循着导航系统开车南上,街上传来阵阵烹饪海豹的XING臭味,食YU本不佳的胃此时便更有一种翻腾、作呕的感觉。辰下落不明后,卡门那小子算是把“人间蒸发”这四个字WAN到了极至,不管动用何种手段也没能发现半点藏匿的蛛丝马迹。一个常年在黑暗中吸SHI污XUE的家伙,唯一能QIN入他食物链的途径就只有随着XUE液进入脾脏。如果不是获知他的生活习XING近似于血蛭,我也不会耐着性子,按兵不动到现在。
“你还真老实,一个人来赴约!就不怕我们给你下套吗?”
车子停在一家不起眼的小酒馆外,门口走来一个棕发绿眸的中年男子,带着渔夫帽,暴LU在毛皮大衣之外的肌ROU锻炼地很是结实,一看就是很耐打的样子。
“他呢?”YAO下车窗,我TUO下墨镜问他。
“不在这里!”那人回答,扫了我上下一眼。
“我要的东西,你带来了吗?”
单手拎起副座上的行李包,我干脆地扔出窗外。
“你要的东西都在里面!”
他谨慎地拣起包裹,拉开袋口,把手伸入其中,MO了几下,而后,满意地合拢拉链,背到左肩之上。
“路有些远,借你的车搭一下!”
“上来吧!”我爽快地解锁了副架的车门,迎他进来。
“车不错!”他上来后赞赏地说了一句。
“去哪?”
“3号码头——老渔港口,我的船在那里。”他摘下帽子,把椅背调整到舒适的位置。
我一言不发地打着方向盘倒车,一个急转后,踩足油门飙了出去。
“可以问个问题吗?纯属个人好奇。”在车内闭了会眼睛,他突然开口道。
瞟了他一下,我没作答。
“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我是找你来做交易的,不是找你来问问题的!”拒绝回答,我专心开着车。
“呵呵!你还真是不和气啊!”那人尴尬地笑笑,然后用一种兀自沉浸在回忆中的语气缓缓道,
“他是个极残酷,又六亲不认的家伙,不管是性格的哪一面,都如同恶魔一般可怕。在他眼里,永远没有信任这个词,老实说,作他的手下真像是一场噩梦。黑骑党倒台以后,我们都以为他已经SI了,所以,两年前再见到他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想到恐惧之神又回来了,我连续几个晚上都没能睡着觉,甚至还没出息地吓到发了烧。你别怪我多嘴,像你这般,自动送上门来的人,我这辈子就只见到过一个。那家伙是叫怀特吧?如果他能早些出现,也许我们都能早些获救。只可惜,连他都SHA不了那个男人,唉——”
“那你为什么不逃走?”其实我并不关心,也不同情他。对我而言,他的价值只在于他手里捏着的秘密,而我也只想得到这个秘密。至于他的问题,不是我能帮得了的。再者,我也没那闲功夫。
他闻言,呆了下,然后,露出了一抹苦涩的笑意。
“曾在他手下的人都是被死神缠了身的。我当然想逃,可是,只要他一天活着,我就一辈子也逃不了。也许我不逃,还能活得久些,但如果我逃了,他一定会看出我已经背叛了他,这样一来,我会SI得更快更惨!”
“不管你怎么给自己找借口,今日,你与我交易,早就算背叛了他。他日后也随时都可能要了你的命!”我平淡地落下一评。
“若不是你手里有我无论如何都想要的东西,我肯定不敢私下与你交易。可是——”他眼中透出一种惧怕的神情,但很快地就被其他的情感给取代了,
“事已至此,我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我握着他的秘密,他将来利用完了我,还是会想要杀我,我早就认命了。只是,你难道就不怕他吗?”
“怕什么?怕他SHA了我?”我凉凉地哼笑了一声,
“我没有那种无聊的感情!”
应该说对于恐惧,我早已麻痹了!
看了我足足一分钟,他似乎想禅透我话中的意思,然而,终于还是摇摇头,不得解。
“以你对他的了解,他如果想藏个人,会藏在什么地方?”我突兀地提了个问题。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猎物!”我冰着表情道。
“那一定是他够得到,别人够不到的地方。”他沉思了一会儿,回答道。
哼!果然和我想的一样,真是个喜欢把“猎物”藏在“肚子里”的家伙!
“老板!我把人给你带来了!”搭我车过来的那家伙把我领上甲板,我立刻便瞅见船舷位置上坐着一个人,在悠哉悠哉的垂钓。
卡密杜这小子还真有够放松的!居然好心情地窝在这里钓鱼?这通缉犯的日子未免过得也太惬意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