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繁星灿烂,韶焉还真的又认了一遍星星,此前他认错的也别揪了出来,在心里默背了三次,才转了话题。
“你信多少百宫争的话?”韶焉问白玉琉。
白玉琉的头在韶焉的腿上动了动,找了个舒服些的位置:“百宫家世代与玄清派牵连,我信他真的有那本书,但是至于为什么需要我们带他上山的原因,我还是不信玄清派失去联系如此之久,现在才想到上山一探究竟。”
“百宫家与玄清派是何关系?”
“玄清派是仙门,其中人每隔一段时间总是闭关,若是闭关又是好几年,与常世会长期脱离,并不是件好事,所以玄清派选中百宫家,让百宫家成为玄清派和常世的纽带,连接两者。玄清派的回报就是百宫家的当家家主都能入山学艺。”
韶焉回忆起百宫争的脸来:“百宫争身上的仙缘淡到几乎没有,不像是和玄清派有长期联系的样子。”
“但我不信,”白玉琉略略抬起身体,将头埋进韶焉的怀里,伸手抱住韶焉的腰,“玄川最大的家族的靠山消失,就算是真的有所隐瞒,绝不可能撑过好几年,再者每隔十五年的挑选弟子之事,来者众多,就算有百宫家参杂其中□□,也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何况玄川最大人家的公子,于老瞎不可能认不出来。”白玉琉抬起头又说。
韶焉点头:“那便不想了,早些睡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还不信他能在我手中翻出花来。”
白玉琉就是喜欢他这样子,骄傲又干脆,眼中的意气风发让白玉琉心里痒得不行,下巴搁在韶焉的肩膀上,一把把韶焉捞起来。
韶焉没有多大的反应,在白玉琉的怀里全身放松,任由把他搬到床边坐着。
平日里韶焉对着外人大都很冷淡,只要能用眼角看人绝不会用正眼,白玉琉刚跟着韶焉的时候没少被斜着眼睛看。
此时的韶焉却是很认真地看着他,眼睛明亮干净,像是在看什么珍稀宝物。
白玉琉凑近了些,睫毛在他面前扇动着:“你在看什么?”
“你好看,”韶焉说话还是直白,“我还记得初次见你的时候,你比迎春楼的那些小妖都要好看。”
被心悦之人捧着,白玉琉自然是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他自己也不扪心自问一下,迎春楼的那些小妖最多也就几十年的修为,他一个八百多岁的天生三尾狐和他们比起来也不嫌丢人。
韶焉的手指贴在眼角的金花上:“等到玄清派了,找里面的人问问可有解除这个诅咒的方式。”
“这花好看得紧,若是没了还觉得有些可惜。”
“你若喜欢我可以帮你做个新的。”
白玉琉忽然觉得诅咒处闪过一丝凉意,消散得太快以至于他以为是韶焉手指带来的温度。
“之前在百草村给你找的方子一直差药虫那一味,顺便也可以问问玄清派的人。”
白玉琉噗了一声:“你还以为玄清派无私助人吗?”
“师父曾与我说过几句玄清派,不然之前那个小二我也想不到这里,”韶焉说,“‘若有急事无法解决,可去玄川玄清派找人’只是这句仅说过一次,剩下的都是些无关痛痒的,便一直没有放在心上。”
夜深时刻,韶焉又替白玉琉看了那团乱糟糟的修为。
在路上的时候韶焉一直在替白玉琉调理,本来以为百草村带出来的方子可以帮个大忙,但是药虫是其中不可缺的一味,在关栀的房间里只找到了几只轻轻一碰就化成灰的药虫,这方子就一直搁下了,还是韶焉用自己的修为调理白玉琉。
.“我始终不得要领。”韶焉松开手,有些烦躁地摁着额头。
“不急这一会,”白玉琉握住他的手,在怀里揉了揉他有些僵硬的手腕,“我现在虽没有完全恢复,但是百年的修为还是回来了。”
韶焉想起那本双修之书:“改日再试试双/修吧。”
白玉琉也想起来那次他们说是双/修,不如说是韶焉强横的修为反噬了他们,直接把他们弄晕了一晚上,醒过来的时候白玉琉总觉得身体里憋着一口气,怎么看别的靠近韶焉的人怎么不舒服,总有种冲到韶焉身边黏着的想法。
应当是身体内韶焉的修为想要回到他的体内,此后他睡了一觉将修为化解之后便没了这种想法。
“今晚不试试?”
韶焉摇头:“若是又来一次,你明天恐怕就要一直粘着我走了。”
白玉琉不要脸不要皮:“那还不好吗,若百宫争做些小手段,我们一齐也好反应。”
“不好反应,我会顾及你,”韶焉说话便抬手灭了油灯,往床上一躺,“睡觉。”
韶焉醒来的时候以为身上又会盖住三条尾巴,结果只有腰上横着的一条手臂,撩开的时候白玉琉只是皱了皱眉没什么反应。
天刚蒙蒙亮,韶焉推开窗子的瞬间停下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