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琉见韶焉要恼羞成怒了,才把韶焉的手从胸上挪开,放在嘴边亲了一口。
被白玉琉亲过的地方像是被火灼伤,韶焉的手指抖了抖:“青天白日,你收敛些。”
白玉琉调笑:“这院中只有我们,还怕别人瞧了去?”
韶焉自然是不怕被人看见,因为平时白玉琉已经足够丢人了,现在这样子都不算是什么,只是心跳得快了些,让他很不舒适。
在韶焉细长的指尖又亲了两下,粉色的指尖让白玉琉爱不释手。
一时半会这手是不归自己了,韶焉干脆就拿出那本入门功法,里面正好有一页写了功法运转时需清心寡欲。
就当是磨练心性,韶焉合上眼开始按照书中所写修炼。
白玉琉还在研究韶焉的掌纹,正好发现韶焉掌纹是大富大贵之相,想开口再逗逗他,结果一抬头发现韶焉盘膝坐在椅子上,双眼紧闭已经入了定。
“……”难得白玉琉无奈一次。
把韶焉的手放回在他的膝盖上,白玉琉坐在旁边玩自己的头发,眼神不知道飘忽到哪里去了。
按照功法顺序将自己的修为依次流转入关节穴脉中,仔细记下穴脉所感。
之后要帮白玉琉修炼,他自然是要非常小心,若是走错一步白玉琉都有可能被修为反噬。
韶焉心中忽然划过一个想法。
也许这就是天才的烦恼吧,没有经历过任何的修炼。
修行戒骄戒躁,结果韶焉即骄傲又暴躁,半点师长清的淡然都没学到。
他将神识放出去笼罩在整个院子中,现在但凡有点风吹草动都能感知。
这番动作极为耗费精力,就和开天眼一样,就算他天赋异禀不会去掉半条命也会觉得太过乏累,要不是为了尝试一下新的功法运转,韶焉是绝对不会使用的。
韶焉能看见随风摇动的细草,能看见灌木中鸣叫的昆虫,还能看见飞过院子的鸽子——这鸽子怎么脚上系着东西?
心神一动,信鸽在飞离院子的刹那被韶焉困住。
若只是路过的信鸽,韶焉自然不会在意,可他偏偏在这只信鸽身上感知到了一个不应该存在的气息。
信鸽直直坠落。
韶焉睁眼,白玉琉却比他动作还要快:“什么东西掉下来?”
“一只信鸽。”韶焉回答。
白玉琉大献殷勤,让韶焉不要动他去捡回来。
韶焉看他的背影,像是受到主人激励的大狗一样,若是把尾巴放出来这时候都要翘上天了。
等他提着信鸽回来的时候,韶焉说:“你会汪汪叫吗?”
白玉琉愣了下,反应过来:“你若是想,我还会喵喵叫呢。”
白玉琉能屈能伸,就算让他表演个狐狸抓鼠也是手到擒来,反正是讨韶焉开心,他最擅长的就是没脸没皮。
信鸽在他的手里扑腾两下,想要从白玉琉的魔爪里面跳出来,但是韶焉的控制哪里是一只信鸽能突破的,只能像咸鱼一样,继续被白玉琉提着。
“这只鸽子有什么不对劲吗?”白玉琉问。
“有我师父的气息。”
“什么?”白玉琉把信鸽提起来了些,“师长清不是已经——”
“所以我把它留下来了。”
信鸽被白玉琉放在桌上,脚在空中蹬了两下,还是没有避开韶焉的手,系在它脚上的信被韶焉取了下来。
是一张很薄的纸,上面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人已至,好生保护。”
师长清严于律己,就连笔记也是规规矩矩,这般字绝不是他的。
可是在雪悲山上,韶焉从未见过有他与师长清之外的人,师长清也从未提起过有什么关系较好的友人,为何这封信会有师长清的气息,而且还并不寡淡,比师长清留给他的那些法宝还要浓重几分。
白玉琉凑过来:“保护谁?”
“我。”
既与师长清有关系,又指明人刚到皇都,韶焉思来想去只有自己了。
这封信是故意从他身边飞过让他察觉的,还是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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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只有不远处漂浮在空中的阵法散发着淡淡的荧光,照亮半寸的地面。
“被拦下来了?”穿着道袍的背影正在打坐,如苍松般挺直,在他的身后还有一人,忽地一看还以为是个青年男人,再细细看去,却是个英气的女子。
女子半跪在地上:“是。”
她也着道袍,但是花纹较男子来说更为简单些,若是按照衣裳来看,女子应当是男子的下属。
“比我想的还要敏锐些,”男子说,“你再放一只信鸽出去,这次莫要再过他的院子了。”
“徒儿可以亲自去——”
“国师闭关已久,我一人之力无法维持大阵,你最好不要离开这里。”
女子听言,脸颊一红,眼中秋水潋滟,似万千不可说的言语:“是。”
“过来。”
女子战旗,走到男子的侧面,地垂着头不敢抬起:“师父。”
“借我些灵力。”
女子柔软的手搭在男子的肩上。
犹如排山倒海的威压击中女子的手,她险些神志不稳喷出一口血来,被男子温润的灵力托住才缓过来。
“此后大阵交于你手,你须得适应。”
“是弟子学艺不精。”
“不怪你,不是任何人都能掌握大阵,当初我也收了很重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