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求权势的人,必定跌落泥潭。
徐鹤山心里隐隐感觉什么事情即将发生,这感觉多年没有过了,一旦发生却如同昨日般记忆犹新,是多年前偷听到那段对话时忽而加快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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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敞的别墅里,来往的佣人礼仪周到却沉默不语,只听见叮叮咚咚的茶杯叩击的响声。走廊尽头,是父亲的书房,今日有贵客到访。
是贵客,也是熟人。
“徐老板,我们应当减少见面的次数了,……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穿着体面西装的男人将雪茄轻轻抽出,放在鼻下嗅了一下。
“老朱,你也是家大业大,你们老头子也是外头有头有脸的,怎么,朱家现在翻脸不认人了?”
“徐老板,不是我说,最近风声真的很紧。我本家那头三令五申的,我也很难办,难道有钱我会不愿意赚吗?你是本地人,自然比我看得更清楚,这西南边的风,怕是变了味道咯……”
背对着门的人,一下子躺在皮沙发上,明显看出了老朱的敷衍,打断他道,“你可别扯老远打不着边的事儿,上头有上头的办法,我们说我们的。你在明我在暗,利益共享,这也有好些年了,不是稳当得很嘛?”
老朱眼看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皱着眉头,压低声音问:“你这边到底出什么事了,你给我交个底,我再想办法。”
沙发上的人这才又坐直了,凑过去,小声继续说:“西南地区的生意,一直是我,老七,滑头儿,三个人管着,……上头也分着,这自从…到了重庆,看得紧,又是软硬不吃,我们出去的路就被堵死了,买家催得紧……”
“那个新来的…不是……一路?你们这边什么情况?这水这么浑,你还拉我来蹚?…不对…我看其实是……你想想,他是不是也想要……”
“Sam弟弟,”Edward走过来,“走吧,大人们聊天可无聊了,我现在可难得来见你一次,出去比一场?”
抱着篮球的少年今年初三,比自己大几岁,可惜他小学还没毕业就和家人一起去了上海,之后便很少再见面了。
“小猪哥哥。”
Edward一愣,似乎已经忘记有人曾经天天围着他叫这个愚蠢的名字了,脸刷得一红,牵着徐鹤山就从走廊里飞也似地逃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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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明天要去图书馆讨论下小组作业吗?”
WhatsApp上一个女孩的信息跳出来打断了徐鹤山的回忆。
女孩是解剖学小组的一员,叫陆佳。老师布置的讨论作业,这个北方女孩很积极地找到自己希望一起合作……还没来得及想好拒绝的说辞,Micheal那只毛猴子就跳出来积极赞同拉她入伙。
那……只能希望不是一个麻烦吧……徐鹤山自顾自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 注:马里兰州毗邻华盛顿特区,因此很多地方又被称为大DC地区(毕竟连DC的机场也有一个坐落于巴尔的摩地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