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闹铃在六点钟准时响起,好刺耳。伴着满身的疲惫,和疼痛。
伸手按下“停止”键,片刻安宁,却提醒自己,又一个清晨来临。
身后的人喃喃着梦话半睡半醒,从腰侧揽着的手臂随意移动一下,又昏然静止。
我轻轻起身,去床脚处找寻内衣,顺便也帮她找到——说过好几次,不能脱下来叠整齐放一边再开始吗?她总是摆着凌乱的长发,咬住我的耳垂嗲嗲的回应:“你是在上班吗?这不是在做事啊,这是□□……”然后是任谁也抵抗不了的妩媚笑容和亲吻。
终于沦陷,知道再也驾驭不了这个女孩。
“你太强大了,我永远也不能控制住你。”每次事后,我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弱小与无力。
“呵,呆子,你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控制我呀?当我不知道?”她永远这样甜蜜,这样直白,这样敢于承认我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本意。
我不爱她,我爱的人不是她。
但我需要她,只是身体——又或是由身体引起的意志上的想念。
不过仅此而已,仅此而已……当她深深的侵略我,不过仅此而已;当她用白亮的牙齿在我身体任何部位留下红色或紫色的伤痕,不过仅此而已;当她霸道的逼问我是不是最爱她,我会用身体疯狂的回应,不过仅此而已。
其实更多的时候,我怀疑自己还有什么没有给过她,呵,不论多么急切,多么疯狂,甚至有那么一瞬间一厢情愿的闭上眼要把她当成另外一个,还是没办法,被锁上的心,任谁都无能为力。
月月,是她现在用的名字,也是认识她时的名字——一年半了,不容易,对于一个酒吧女郎,一个名字用这么久。
一个月才见一次面,很有规律,却并没有金钱方面的交易。月月说过,女人之间说钱没什么意义,大家都需要,各取所需罢了。
不喜欢她老爱画黑眼圈,不喜欢她睡前醒后一支烟,不喜欢她时不时的伸出中指伴着脏话脱口而出……但是,我还是和她一起一年多,并没有再找的心愿,毕竟,她是为数不多只愿满足我却不要求我去满足她的伴侣——她时常说,工作,让她受够了。
最重要的是,她从不问我胸前的绿戒指吊链,即使脱掉所有衣服,任她喜欢的姿势为所欲为,也不会拿下的绿戒指吊链。
谁没有故事呢?谁天生就喜欢这种生活呢?月月在这方面,和我心意相通。
我们之间,除了爱情倒是可以交流好多别的事情,但我却没把这种可能变为现实,甚至,她在我这里过夜连早餐都得不到,必须承认,一旦离开床,我有意避免再和她有任何接触。
白天,在偌大的图书馆工作,我总是最得馆长赞扬的一个。我负责的借阅区永远是全馆最干净最整齐的,书籍及时归位,书号清晰,顺序有致。同事们都夸我是完美主义者,但自己心知肚明,只是希望再忙一点,更忙一点,可以不让突如其来的纷乱思绪打扰。
我已经尽量让自己过的平静了,正如你离开时所说,这份努力你看到了吗?工作很好,生活很好,甚至,还找到了固定的伴侣,一切井然有序,如果你还会回来,看了也会满意吧。
听说单位要盖宿舍楼,工龄十五年以上的职工都可以申请——虽然价格依然不菲,但比起日益高涨的商品房,还是要讨很大的便宜。
“晓丽姐,你够工龄啦,太厉害了,刚好十五年......”期刊室的小姑娘拿着申请宿舍的公告向我报喜讯,“我才三年,还差好多呢,哎哟,我和我老公还想买呢!这么便宜。”他们才结婚半年,租房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