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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伏(1/2)

不管如何,今夜都需试上一试, 都已成功一半, 焉可放弃。

想着她便当真去试, 手落至依上云灵台处,指尖微微发颤,饶是她这般大, 也未曾做过这么大胆的事,害怕是必然的, 待要释放灵力时, 手蓦地被人抓住, 她一惊,本就紧张的目光颤了颤。

被人狠力一带, 整个身子扑到榻上, 不知何时,陛下已经醒了, 她方才施法让人沉睡, 怎会半路醒来。她茫然地回首望着母亲, 意识道:“方才您是假寐?”

依上云指尖轻抬,点燃寝殿内数盏宫灯,流火如烟, 眉宇间的阴暗瞬间消失, 她握着阿洛纤细的手腕, 眸光映着璀璨灯火, 涟漪若水, 微笑道:“三殿下几日不见,胆子愈发大了,朕的寝宫随意可进,竟还学会偷袭,真好。”

真好两字太过刺耳,阿洛眉心骤紧,顿时郁闷,愤而起身,却发现自己的手犹被束缚,她不觉身子一寒,低声妥协道:“我不过想探探您的伤势,既然您无事,我回去安寝。”

“现在走,有些早了。”依上云微笑,反给殿内添了几分凝重的气氛。

穆湘洛不傻,几日前就将人给得罪,今晚又添这一招,她凝眉不语,心中生起杂念,又观到 依上云面上耐人寻味的笑意,她嘀咕道:“我不曾怀疑你的,只是想查清楚而已。”

“那你查清楚了吗?”依上云勾了勾唇角,面色平淡,喜怒不形,只是握着阿洛的手腕微微用力。阿洛立即蹙眉,动了动手腕,唤道:“疼……没查清楚,我方查您就发现了,就终止了。”

“哦……疼啊。”依上云回应一声,眸中晦深莫测,半信半疑,让穆湘洛心慌难耐,只是她无法让人止住心疑的源头,极为认真道:“您相信我。”

“你若信我,查之前应当与我禀明,朕的人脉自然胜于你,而你略过朕,谈何信任。”依上云盯着阿洛羞愧的神色,定是说到她心里去了,她伸手戳了戳阿洛的脸,笑道:“不信也罢,朕不逼迫你,只是你让朕几日不舒坦,自然该从你身上讨回来。”

穆湘洛望着她,觉得今日是她自己羊入虎口,她心里自然不平,暗骂自己呆傻,也不敢扬首去望眼前人,无形的压迫让她避开依上云的目光。依上云大发慈悲地松开自己的手腕,她看了一眼,都被捏青了,她自己揉了揉,恍然间陛下去而复返,看到她手中所取之物,惊的忙从榻上爬起来,她低低道:“陛下,此时不宜,日色不早,该安歇为好。”

她的神色略显不自然,依上云弯唇,漾起浅浅的笑意,“朕打算过几日召你的,既然你自己过来,那朕明日给你放假,如何?”

这样的话不大好听,阿洛欲哭无泪,茫然摇首,“我明日当值,要早些安睡的。”她试图挣扎,上次挨打的记忆她犹自记得。

她三言两语若能糊弄过去,依上云这些帝王也白做了,若是从前,依上云摸不透她的小性子,相处时间久了,发现她亦与寻常女儿家相似,只是她曾经的经历不同,让她看待事物时,想得更加细腻,多疑自然是有的,只是她不会随意去猜忌。

发生这么多事,她早就看阿洛的想法,不重名不重权,脑子一根筋罢了。

依上云不再解释,走上前牵制住她,指了指外间,淡笑道:“外间宫女守在廊下,若是想让她们知晓,你不妨可以再闹。”

蛇打七寸,阿洛如霜后的秋菊无精打采,微微瞪了一眼,毫无威慑力。依上云平视着她,弯角不着痕迹地弯了弯,旋即又平展,冷眉如霜:“你可以接着磨蹭,朕有一夜等你。”

一夜漫长,总会耗完,穆湘洛犹觉自己哑巴亏吃得太过荒唐,脸色略显难看,依上云心情大好,顺口问道:“这一切是你自己想查,还是别人提醒?”

她端正跪在那里,闷声道:“陛下洞若观火,想来也是知道的。”。切肤之痛,自然惧怕。她自懊悔,这番愁结心绪,依上云自然了解,念及她的好心,她自不会多加为难。

疼痛落于脊背上,穆湘洛自忍着,忍无可忍时,方道:“消气了?”

大约有些赌气的意味,依上云明白她的心思,被她气得莫名发笑,逗她:“如果朕说没有呢?你帮着穆氏,还想指望朕消气?”

彻底戳穿了,穆湘洛也不再惧怕,烛火下脸色略显苍白,她想起身却发现腿脚发软,无奈之手臂撑着自己身子,挣扎了会,方道:“本就不是隐秘之事,清箬姑母都晓得,难不成陛下不知?”

话说开了,她也不会选择藏着,直接道:“陛下不过想看我笑话罢了,您是长辈,这般做俩,是否有失您的长者风范?”

“依你这话,错的反倒是我?”依上云走近她,半俯下身,莹白的指尖擦去她额间因疼痛而渗出的汗水,凝视着她,眸色质疑,“三殿下,几日不见,愈发伶牙俐齿,朕想起去岁郊外那日,你也是这般舌灿莲花,恢复本性了?”

“我……”穆湘洛语塞,恼得苍白的面色发红,蓦地发现此时她的言语愈发贫瘠,索性不回答,免得又惹怒阴晴不定的帝王。

她明明气恼,却又无可奈何,与穆夜不同的是多了分乖巧,依上云大发慈悲地饶过她,只道:“温玉既然交给你,那你便去查,既然怀疑于秋,那必与太一门脱离不了关系,查归查,注意自己安危,可懂?”

太一门高境界者又多一人活于世上,四国自然恐慌,但是于秋憎恨的依旧是北周,首当其冲的是帝王,于秋只怕不敢随意来复仇,筹谋多年,定有精密的计策。

帝王担心,她若真活着,太一门定会生起复仇之心,大祭司本就难以对付,再多一于秋,牵扯温净与温玉,北周定要生起动乱。

穆湘洛垂首,睫羽低敛,让人看不清情绪,依上云所说,她皆明白,还有层复杂的情绪夹杂其中,太一门曾是她守护十多年的地方,如今,她想的皆是如何对付太一门,世事变化得真快。

好似明白她的情绪,依上云适时提醒道:“你可曾想过你曾经拥有的血玉,会是太一门想要杀你的源头,而你当初为何拥有血玉,谁让你以精血供养它,为何又不曾告知你生死契之事?”

简而言之,五岁稚子,懵懂无知,旁人说甚她便听之。

血玉,一直是未解之谜。依上云好心地扶起穆湘洛,后者微微一顿,撑着她的双手站起身,她微微眯住眼眸,低低道:“枫糖说大祭司为纯阳修习者,可寒羽是纯阴,当年的大祭司恐遭不测,他与于秋牵连甚密,我怀疑三者之间关系复杂,可能大祭司已殒命。”

“那是太一门的事,只要她们不在北周内生事,朕自然不会多管。”依上云面色宁静,自信内敛,傲然初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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