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还敢挟持人质?”言泽令的声音骤然变冷,断断续续的树叶哗哗声戛然而止,带来闷热的微风也不再吹了,紧张而压抑的气氛让司无言的额角都冒出了汗珠。
怎么感觉这人比吴易还可怕?
“你妻子红杏出墙,先想想你是不是那方面有问题。”言泽令的话让吴易的脸色由黄到红再到紫最后变为惨白,甚是精彩。
那方面?哪方面?纯情如司无言压根没听出这话中的意思。
没等他弄明白,耳边便传来步伐整齐一致的脚步声,官兵盔甲相撞的声音特别能给人安全感,至少司无言现在觉得比见了亲爹还要亲切。
“将军。”一群人齐刷刷的行礼。
“带走。”言泽令惜字如金,言简意赅。
“是。”有两个人上前扶住了显然被吓到不轻的吴易。
眼见完全脱离了危险,司无言才抱着安安从角落里出来,一边走一边跳脚,他不像那些官兵一样穿着遮的严严实实的,裸露在外的小腿被蚊子咬的到处都是包,得赶紧去找小瑶要点止痒水和驱蚊药抹抹了。
“将军,既然事情解决了,那我就先回去告知一声村子里的人。”司无言说完就准备走,却突然发现言泽令灰色的布衣上有一道暗色的痕迹,从肩膀处一直延伸到手肘。
“你受伤了?”司无言问道,那痕迹分明是干涸的血痕。视线再次落到那被踢的远远的匕首上,似乎粘附了些许的血迹。
“小伤而已。”言泽令将手臂往身后掩了掩,眼睛一直注视着他怀里的安安:“你带孩子回去休息吧。”
司无言哦了一声朝来时的方向走去,没两步又退了回来,常年在地里干活练出了一副结实有力的好臂膀,单手稳稳当当的护住安安,令一只手拽着言泽令的衣角便朝前走。
“先去包扎下伤口,天热容易感染。”
“我还有事……”
“有你的命重要吗?”司无言反问道,接着低垂着头,声音也随之低了下去:“你也是为了救我们才受伤,如果感染了我也会过意不去。”
“不用在意,如果没有我们,你们也不会遇到这种事情。”
“也对。”司无言认同的点点头,话锋中途一转:“但是,我们村的口号就是“互帮互助,和平有爱”,入乡随俗,你也要习惯。”
后面的一众官兵嘴巴张成o字形,瞳孔放大,完美的诠释了什么叫瞠目结舌。这个少年的胆子也太大了,居然敢对他们将军这样说话。
“你们把他看好跟上。”言泽令没再反对,对着后面一群脸上写着“我是不是看花了”的下属说道。
村名还聚在司无言的家门口没有离开,门口点亮了三三两两的火把,整间屋子四周犹如夜明珠一般明亮。门口不少焦急的村民翘首以盼,在看到司无言不仅毫发无损,并且还抱着安安回来,大家的心头的巨石也终于能够放下了。
“安安,我的安安!”从人群中冲出了一位妇人,暗粉色的长袖上衣有一只袖子明显短了一截,看样子是被人拉扯断的,眼神惊慌,身体有些不知是激动还是恐慌的颤抖。
“肖大娘,安安没事。”司无言把孩子轻轻的送到她怀里,视线不经意间瞟到她额头似乎有一道红痕,看样子也是刚印上去不久。
司无言不动声色的拍拍她的肩,跟李大爷说了点什么便朝屋内走去,言泽令不动声色的跟上。一进屋,守候在屋内的孙大夫便比个噤声的动作,司爷爷睡着了。
“这些药,大部分我家里都有,还有一部分在我家地里种着,你明天一大早就去采来,记住,把上面的露珠都装到这个小瓶子里面。”孙大夫递给他一个竹筒,除了筒口是倾斜的这一点,其他跟一般竹筒没什么两样,“然后按照这个比例加入两碗水,熬制两个时辰,在熄火后,将露珠倒进去,等放凉一点,就可以给老爷子喝了。”
“好的。”司无言忙应了下来,“孙大夫,您现在手头上有冬生草吗?”
“冬生草?消炎止疼止血,你哪里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他。”司无言指指言泽令,孙大夫的眼神顿时变的很微妙。
“我手上没有,不过你家后面就有,你等着,我去给你采一点回来。”孙大夫说完就走,脚底生风的速度差点让司无言怀疑他是个正当壮年的小伙子。
不小片刻的功夫,孙大夫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裸露在外的小腿上多了好几道红痕,进屋后因为瘙痒难耐而抓了两下,瞬间又多出几道红痕。
“给你给你,捣碎了涂抹在伤口就好了,我要回去找瑶瑶要点止痒水抹抹了,走了走了。”
“谢谢孙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