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赶尸人甫一抬头,他那模样便在皎月之下全部暴露出来,冼季琛盯着瞧了又瞧,却终是眯着眸子怒极反笑道:“哈哈哈,想不到天下竟有如此无耻之徒,某真是甘拜下风!”
听他这话,赶尸人也回他,“冼家主真是自谦,论起无耻,阁下才是第一人。”
便见那月色之下,被夺下了黑色面纱的赶尸人“面目全非”。哦不,这个词用错了,因为这位老兄相较于此根本没脸,惨白的面皮上是瘆人的空白!
无面人笑,盯着他那张面皮直让人觉着可怖非常,“冼家主,在下出来闯荡,没点儿手段可怎么行?”说到此处,对方还恶意的摊了摊手无辜道:“没办法,仇家太多,看来今晚又多了冼家主这一位,在下荣幸。”
那语气颇有些虱子多了不痒的意思,冼季琛便顺势冷嘲这厮:“但这也不能作为阁下不要脸的原因吧?”
尸人一噎,兴许是不知道要怎么怼回去,便放过这一程直接道:“抱歉了两位家主,时辰已到,在下该走了。”语气中更多的是戏耍了某人的得意,轻飘飘的道:“回见了~”
此话一落,那厮竟还向着冼某人吹了个口哨,瞬间他周身腾起一股浓烟,再一恍惚,人便没了影子,只听记仇的那人临走前还特意似模似样的恭承着冼季琛,“冼家主这正道魁首,在下真是见识了!”
不好!冼季琛一看此遭就知道要坏事!“拦下他!!”
然而……当然是拦不下了。
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对方显然是早有准备,方才与他对招之时,冼季琛便有些预料,只是一心想激怒对方好趁机摘了他面纱把人认个清楚,毕竟之后好算账嘛,谁料那厮竟还另有防备?合着他这半天白忙活了?
冼家主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样糟心的事,有一位贤人从小就教育他——人这一辈子吃什么都可以就是不吃亏!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又怎么能不让人窝火至极?
呵呵——冼季琛又是憋屈又是恼火的生硬笑着,“这一位…”他似乎在想要怎么去形容,“这一位无面兄,有前途!”
很好,他成功地引起了冼大家主的注意!
“咳…”侯淼轻咳,打断了冼某人几近暴走的趋势,扯开话题道:“那咱们现在……”
“现什么在!?”冼季琛收起折扇,眼神瞥向了侯淼道:“侯兄刚刚是怎么回事?枉我费尽心思吸引其注意力,侯兄却如同一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一旁看戏,也不知道看准时机砍他一刀,好一举拿下他!”
“这…”侯淼心说这怕不是要迁怒?当然他也自不能将心里所想说出来,这便赶忙着一副老实正经的样子严肃道:“两位的比试,在下又怎能偷袭!”
啧,这个理由,你就不怕太蹩脚吗?
“偷什么袭?那叫兵不厌诈!”冼季琛要是不知道对方肚子里在想什么,还真是白跟他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当下便呛回去,“这都什么年代了?侯兄还不知道要使些计策,是想让那些邪教之人端了我等的老巢吗?”
嘿!这话怎么听着就那么不对味啊?还老巢?是家族!!
侯淼气的瞪眼,却也是没胆子跟冼季琛在嘴上较量什么真功夫,行!你小子等着,来日咱比武台上见!
冼季琛真是不稀得理他,这便自顾气闷的扇着扇子往山下走了。
侯淼到底有些心虚,这便跟过去没话找话道:“这一趟也不是全无所获啊,最起码我们四家埋伏在山下的人也该够那些人吃一壶的了!到时候抓来的人随你处置?”
“你今儿个出门没带脑子吧?”冼季琛现在真是糟心的恨不得把侯淼这块木头踹到天边去,“你以为那人为何有机会脱身却故意留下来让我们戏耍?他就是为了给其他同伙逃跑拖延时间你知道吗!?哼,这一次算是栽了!栽了!!”
侯淼不说话了……
咦!等等,也不是毫无收获的嘛!却是冼季琛懊恼的正待要走,却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又奔回原地,看他盯着地面四处找了找,后来果然在地上的一片碎石中,找到了一缕发丝。
“你这是做什么?”侯淼看冼季琛忽然又一脸兴奋的跑回去,险些以为自己的好友受刺激发了什么癔症,却是月光之下,那人自地上捻起那一绺头发,眼光发亮的回头道:“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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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黑煞团团们虽然灵智不高,但是也能看得出来那人把它们很多兄弟捧在手上,笑了笑,然后捏爆了!捏爆了!这是何等凶残的一幕!
要知道吾等黑煞团一向是在僵尸们面前横着飘的!你这样做,我不要面子的!
于是黑煞团头头果断下发号令:撤!
俗语有云: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号令刚下,黑煞们立即如潮水般褪去,顷刻间,那片空地便只剩下了少年一人。这萧瑟的秋风一吹带起几片叶子,你还别说,这场景真的是蛮凄凉的,咳……
另边厢
凭着御清绝闻风辨音的本事,温璧乾手执敕风令,很容易的便追到了那些四散逃窜的白僵。
只需找准了目标,手中娥眉刺向前一掷,刺穿那凶尸肩胛,将其钉在地面,随即再封符收入镇阴小袋即可。
可惜,事情远没有人想的那么简单。
“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