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俅嬉笑,“公子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他现在是惊弓之鸟,就怕哪天被人打下来摔死了。”
钱塘脸上一派不喜,“突然来传信,出什么事了?陆继跑了?”
“这倒不是。只是小人这几天算了一卦,大凶公子你不宜留在书院。”
钱塘望着书院,冷笑了一声:“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这世事本就多变,稍不留神,结果就南辕北辙。也不能全怪小人卦算的不准吧!”
宁俅佯装无辜。
钱塘废了这么多力气才进了邱郡书院,刚和书院里的同窗混了个脸熟,两手空空的回去他是不愿意的。
他深吸口气,“那个哥儿还没找到?”
“陈桥正疯魔了再找呢!性命攸关,他不敢不尽心,这点公子放心。”
宁俅摆弄着他的八卦图,随口应道。
“去陆继那边。”
宁俅看了他一眼,让马夫顺着他说的走。
陆继本来正在屋里写文章,孙彦温提了个食盒上了门。
陆继看了他身后,“今天元宝没过来?”
“他到了该启蒙的时候了,我把他送到学堂去了。”
孙彦温眉目俊秀,一笑起来眼里波光闪烁,饶是陆继这样不识风月的人也要赞一句。
孙彦温像往常一样把食盒里的吃食一一摆了出来。
陆继突兀的问了一句,“你把我和钱塘的事捅给了别人。”
孙彦温手里动作停了停,点头承认。
“你不能替他写一辈子,钱家人,用完你后只会废了你,才不会管你的今后。”
“就像你丈夫那样?”
陆继靠在墙上,观察着孙彦温。
“不会,你比常咏聪明。知道留着把柄。不像那个傻子……”
他话里未竟之意,陆继都清楚。
他面上漠然,孙彦温瞧着,好笑道:“你板着脸做什么,最多也就一月之期,那位公子就能让钱塘离开书院……”
“哪位公子?”钱塘推开门,厉声问道。
陆继把孙彦温挡在身后,“钱少爷?”
钱塘看了看孙彦温,不记得他是谁。
他一眼掠过陆继,走上前拿起来陆继刚才写的文章,冷笑道:“陆兄还真是时时勤勉。就是不知道陆兄在那位公子面前是如何编排我的。”
宁俅站在门外,迟迟没有进去。
这一个两个到了邱郡就和傻子一样,当初就不该答应李老头过来。
他心里不安,当场算起了卦,凶。他一抬头,就看见孙彦温把发簪抽了出来,往钱塘脖子上插。
乔衡知道钱塘去了陆继那儿,他眉头一皱,对着一常挥挥手,“快去把那一箱笼带上,再去叫院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