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个敢杀人的,他家少爷凑什么热闹。
“少爷,你就等着高大哥把人带回来吧!”
乔衡不以为意,“不是说几个人盯他一个吗?不会出事的。”
一水劝了一会儿,最后被一常拉住,早说了,他家少爷是个倔的,想做的事,压根拦不住,干嘛白费功夫。
乔衡跟在高成身后,城东不管哪里都很热闹,可能还是那个耍杂技的引得人都来看,附近的小贩也是闻声而动,赚了不少。
天边一片暖黄交融,映在乔衡身上,似乎给他笼了层暖色,乔衡脸色也柔和下来。
等陈桥这事解决了,系统发布的两个任务也就都完成了,他也能继续过他悠哉悠哉的小日子。
高成走在前面,护着身后的乔衡。
“少爷,就在前面。”
乔衡抬头一望,就看见了陈桥。
他实在是太显眼,也不知道他干了什么,衣服扯的破破烂烂,双目赤红,往眼上使劲糊着布条。
乔衡挑了挑眉,想起来陈兼和之前说的话。
“我撒了把牛木黄。”
这是牛木黄起作用了,让人产生幻觉。
乔衡站定不动,“把人带过来吧!”
陈桥被人拉拉扯扯拽了过来,一抬头,就见乔衡对着他笑。
他心底一颤,“乔小公子。”
“诶,你认识我。”
陈桥捂着眼睛,赔笑道:“那是当然,当然。”
让钱塘进了牢里的那位少爷,他当然是认识的。
“乔少爷找小的做什么?”
“没什么,”乔衡来了兴致,从怀里掏出张纸。
“钱公子在牢里可好?”
他先是亲切的问候一句,陈桥浑身打颤,像是害怕他。
乔衡不由笑了,“我只是问一句,你抖什么?”
陈桥“嘿嘿”了两声,县令公子都给他送进牢里了,他面对乔衡,自然也是怕的。
乔衡摇摇头,“钱公子已经在牢里了,你们一起做的那些事,早晚也得露馅。”
他说一句,陈桥就抖一下,乔衡见状往后退了一步,至于吗?他又不是牛鬼蛇神。
他却不知道,陈桥这样不仅仅是因为他,还有些牛木黄的功劳。在牛木黄的效用下,陈桥觉得自己一只眼睛保不住了,这时遇到了乔衡,更怕自己也被送进牢里。
乔衡继续道:“我是个讲道理的,知道你是被钱塘诱使,这样,你在这张纸上按个手印,我就在郡守那里替你说几句好话,别的不说,你的性命无忧我还是可以保证的。”
陈桥咽口唾沫,睁大眼睛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噗通”一声坐在地上。
“这这,乔少爷,小的看不懂您这上写的。”
乔衡温和的笑了笑,“怎么会看不懂呢?”
陈桥出了身冷汗,“小的不知钱公子哪里冒犯少爷了,但是这,这和小的没有关系啊!”
乔衡冷着脸,“和你没关系?不是你卖了自己的侄子?”
这一句话振聋发聩,陈桥坐在地上,心想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他猛的往前一扑,高成急忙拉着乔衡往后退。突然来了个人猛的出了一脚把陈桥往后踢去。
乔衡回头一看,南宁王背着手站在后面,不知道看了多久。他瞳孔一缩,手上轻动,那张纸就进了袖袋。
乔衡规规矩矩转过身,“见过南宁王。”
南宁王眼角挑起,笑起来像是个狐狸。
“本王道这位小少爷看着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是谁,原来是乔府上的,怪不得。乔小少爷记性比我好,一眼就认出我了。”
乔衡腼腆一笑,“那日王爷走后,爹爹特意交待过。”
至于交待过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乔衡正想着怎么脱身,那天看他爹和这位王爷相处的样子,乔衡觉得他们私交应该不会好。还是趁早溜了为妙。那边的陈桥被踢了一脚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刚刚似乎听到了骨头断了的声音。
他正头疼,就看见一队人骑马而来。
为首的是邱郡的郡守,旁边那个正是徐恪。
今天是什么日子,为什么连着撞见了这几个惹不起的人。
乔衡偷偷看了那边的陈桥一眼,见他一动不动,心底凉了凉。
郡守打马而来,给南宁王行了礼后看向乔衡。
“天色不早了,乔公子还不回府?”
郡守长着张国字脸,为人严肃,听了他这话,乔衡倒是想走,可陈桥还在一边躺着,他得把这麻烦解决了。
今个儿也是稀奇,郡守怎么会来这边,难不成是和南宁王约好了?可他们一个游山玩水,一个肱骨之臣,聊得到一起去吗?
乔衡不明白,也没人给他解惑。
“回郡守,我是来找人的,这人午间拿刀伤了我弟弟,家里护院一时不慎,让他跑了出来。”
郡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弟弟,什么时候乔家有两位少爷了?”
不是,你的关注点是不是错了。
乔衡只得解释道:“是我认的弟弟。”
郡守点点头,让跟来的一个侍卫去看看陈桥如何了,他又回头对着乔衡说了一句,“你爹该好好整顿你们家里了。”
郡守与乔郁私交甚笃,说起话来也随意。南宁王站在一边,颇觉有趣。
那侍卫去看了一眼,回来禀报道:“大人,没气了。”
乔衡震惊的看着他,却发现那侍卫正对徐恪,似乎是向徐恪禀报。
徐恪听了,快步走了过去。
他用手试了试陈桥的脉搏,确实是死了。
死了?
徐恪冷着张脸,一时之间,空气仿佛都冻结了。
南宁王突然开口说道:“啊,死了!诶,我这手下脚底没个数,不过他也是着急,我看当时这人往乔小少爷身上扑,乔小少爷这身板,被他得逞了,还不知要修养多久。”
乔衡听了不知道说什么。他病弱还真是深入人心。
郡守听了后,国字脸更加严肃。
“此话当真?”
乔衡点点头,郡守招招手,让两个侍卫走了过来。
“先送乔公子回府。”
乔衡满脸茫然被送回府,见徐恪冷着脸,郡守也是满脸严肃,他把袖袋里的纸揉了揉,打算回去就毁尸灭迹。
南宁王脸上带着笑,“两位这是……”
他话还没说完,徐恪就已经翻身上马。
“时候不早了,王爷还是早点回府吧!城东看来也不太平。”
南宁王面上一顿,见徐恪携着郡守带着一队人扬长而去。
“王爷。”
南宁王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
“也不知道死的这位是谁,惹来了一个金元宝,一个大将军,还有邱郡郡守。”
“属下去查。”
南宁王“嗤”了一声,“查什么查,不说徐恪,只一个乔郁,就难缠的很。要是有人敢动他儿子,他砸钱也能砸死他。”
徐恪和郡守坐在亭子里,郡守见他面色不佳,问道:“人没了,你接下来怎么办?”
“接着查。”
徐恪板着张脸,一脸生人勿进。
郡守点点头。
“你别着急,你这个二叔在这边逗留到现在,你弟弟一定不在他手里。”
郡守一向不苟言笑,如今勉强弯了弯唇,安慰徐恪,徐恪却是一脸拒绝。
“你还是板着脸吧!”
郡守夫人端了盘糕点上来,听到这话,笑出了声。
“你别嫌麻烦,要是有消息,尽管让他派人过去。不是什么大事。”
郡守夫人是个利落人,徐恪也不是不识抬举。
“谢过夫人,只是我这里有点消息,再等几天,还没有结果,就得麻烦郡守了。”
徐恪说的消息是他慢慢拼凑出来的。
陈桥跟着钱塘来到邱郡,钱塘入书院,陈桥就在邱郡内找他弟弟。
然后钱塘被逐出书院,下了牢。就在不久后,陈桥伤了一个人后逃跑,被乔衡的人抓住,后来死在城东。
怎么都和乔家的这位少爷有关系?
徐恪把面前的沙盘一推。
乔家的这位少爷是故意的,但是这两人和他应该没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出手?
“将军。”
刘辛拎了个食盒进来,徐恪问他:“钱塘和乔家的少爷有仇?”
“没有吧!”
刘辛早就查过一遍钱塘,他想了一会儿,灵光一动,“是有件事。钱塘进书院的第一晚,把院子烧了,要不是乔少爷那个小厮机灵,说不定他就死里面了。”他说完我,也迟疑了,“为这个,乔少爷想搞死钱塘,我总觉得这少爷傻是傻了点,不至于这样记仇吧!”
徐恪叩叩桌子,突然问道:“陈桥今天伤了个人,那个人是乔衡刚认的弟弟。乔衡打哪儿认的这个弟弟?陈桥为什么动手?”
刘辛被他问的一愣一愣的,徐恪起身。
“诶,将军,去哪儿?饭还没吃呢!”
“去乔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