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穿的还有两身厚厚的大棉服。
陈小哥去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见他姐手上拎着,背上扛着,忙腾出手分担一些,一脸头大,“妈呀,我的姐欸,你这是把你家东西全搬来了吧?”
陈秀儿瞪他一眼,没好气道,“瞎说啥呢,姐是那样的人嘛,这是早早给你备着,一直放到现在没找着机会儿给你,你说你一年到头不在家,姐倒是想搬也搬不过去啊。”
陈小哥挠挠头,嘿嘿笑了两声,“是是是,是我嘴快,错怪你了。”
姐两一进门里面的人就都出来了。
陈大娘先是看看后边,见进来的就女儿一个人,不由问道,“秀儿,就你自个儿啊,平安怎么没来?”
陈秀儿忙笑着解释道,“他今天有事儿,没跟我一块过来,妈你赶紧跟我腾个手,我这袋子里还装了几斤猪肉呢。”
“嗨,瞎买,家里又不是没有。”陈大娘嗔怪一声,伸手接过就送到厨房里去了。
陈大嫂正蹲在院子的水井边洗衣服呢,听见声忙喊了一声,“致新、致文,是谁来了?”
两个六岁、八岁的男孩一股脑窜出来,一见人,嘴巴就是一咧,“小姑你来了。”
“妈,妈,是小姑来了。”
陈大嫂赶紧快手快脚弄干净衣服,在裤腿上随手擦了擦就迎上来,笑容爽利,“秀儿来啦,快进去吧,你大哥出门干活去了,还没回来,”又扭头指使那两半大小子,“致新、致文去把衣服晾了,一会儿妈来看,要谁不好好晾,晚上竹笋炒肉伺候。”
“知道啦,妈。”致新、致文狗撵似的蔫头耷脑走了。
陈秀儿手里还拎着两袋水果,眼睛却不由自主地追着那两小子看了好几秒,被陈小哥喊了两声,才回过神来。
倒是陈大嫂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眼底一片了然。
陈秀儿是个明理大方的性子,没出嫁时候姑嫂两就一直要好,后来结了婚,找的对象不说大富大贵,对小姑子亦是素来体贴,小夫妻结婚多年,奈何连个子女都没有,陈大嫂又怎会不知她心结。
晚上吃过饭,两个孩子都被陈大嫂赶回房间写作业去了,陈大哥下桌后,陈大娘免不了老调重弹,跟陈秀儿说起孩子的事儿。
陈秀儿眼眶一红,心里也委屈,“娘,不是我不想要,实在是、实在是怀不上啊。”
陈大嫂小声劝她,“孩子的事儿也看缘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怀上了,你也别难过。”
陈秀儿泪眼涟涟,抓着她的手,哀声喊了句,“娘、大嫂……”
陈大娘这当妈的,看着女儿这样心里哪能不心疼,忙宽慰道,“你也别急,娘给你打听打听,听说前街那家的一直到四十来岁才生了个宝贝蛋呢,这老天爷的意思咱们怎么知道,你可千万别在心里这么难为自己哟。”又说谁谁家原先也生不了,后来吃偏方吃好了,能生了,改天买些点心跟人问问,肯定能吃好云云,听得陈秀儿信心大增。
唯有陈小哥听着不对,忙出口打断,“不是,娘,这药可不能瞎吃,我姐好好一人,吃坏了咋办?再说了,这生孩子又不是只靠她一个就行的,回头你还是让我姐跟我姐夫一块去医院查查,这也有可能是我姐夫身体不行啊,生孩子可不只是女人的事儿。”
陈大娘扭头就瞪了他一眼,“你这孩子,瞎说啥呢!”真要查出是他姐生不了孩子,那这日子还过不过了?
陈秀儿自然听得出这话外音,心里头悲切,轻易也不肯怀疑是她丈夫身体有问题,更多的则是将错揽在自己身上。
陈小哥没再吱声,心里却很不服气,他读的书多,却也不是死脑子书呆子,再加上他自己就是学医的,很多事情他懂,但是光说没用,他娘跟他姐不信他呢,说到底还是得去检查一下身体确认了结果才行,陈小哥眼珠子转了转,顿时有了主意。
第二天,陈秀儿回去的时候,陈小哥意外提出要去她店里转转的请求,姐弟两久别相逢,自然有许多话儿说,听到这茬儿陈秀儿自然满口答应。
到了那儿,张平安待他亦很热情,特意整治了一桌子菜,拿出好酒,舅婿两越喝越亲近,很快就喝得头昏脑涨,晕晕乎乎地。
陈小哥撑着手肘感觉脑袋沉沉地,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但他脑子里还记着叫他同学来给张平安弄到医院做检查的事儿,就一直努力睁着眼要拉张平安走。
张平安这会儿其实也有些醉了,但还没有陈小哥醉的那么沉,但也只是脑子清醒,手脚无力不听使唤。
陈小哥心里惦记着事儿,就想把他姐夫弄到医院里查查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结果之前说好要给他帮忙的同学久等不来,陈小哥干脆就不等了,自己摇摇晃晃起了身,掺着张平安就要走。
张平安不走,他为什么要走?这是他家,这是他和陈秀儿的家。
对,他不走。
张平安按着桌子就是不走,还开始喊人,喊什么呢?
“秀儿,秀儿,你在家吗?秀儿……”
陈小哥有些急了,拉着张平安的手,“走、走,我姐不在家,她不在。”
张平安开始鬼叫,“秀儿、秀儿你去哪儿了?”
一个拉着人走,一个就是不走,两个酒鬼,都把对方给惹恼了,不知怎地就打起来……
等到陈秀儿洗漱完下楼,舅婿两都不知道在地上滚了几圈儿,两眼乌青,打得火起,吓得她连忙上去把人分开。
陈小哥力气小,被压着打了几圈,这会儿已经有些打急眼了,张平安却是越打越清醒,陈秀儿上前一叫就顺势退开了两步,哪想到陈小哥倒是愈打愈勇,脑袋一扬,直接来了个硬碰硬,脑袋不慎撞到鼻子上,张平安瞬间鼻血横流。
陈秀儿尖叫,她简直快疯了,“天、天呐,平安你流鼻血了!”回头一把扯过纸巾帮他堵上,不想着势头有些不对,纸巾根本堵不上,她都快急疯了,扔下手里的一大坨沾血的纸巾,急急忙忙叫隔壁的大叔帮忙一块送到医院去。
留下磕得脑袋发晕的陈小哥自己晕晕乎乎地在地上坐了会儿,好不容易才醒过神来,顿时一拍脑袋,懊恼,嗐呀,这叫做的什么事儿!
撑着身子就要起来,结果脚下打滑浑身都脱了力,脑袋恶心的想吐……
到这时儿,之前约好要来接他的同学才姗姗来迟,奔着门就进来了,嘴里一直喊着抱歉抱歉,有点事儿来迟了。
四处一看,没人,低头一瞧,才发现人都快躺到桌子底下去了,忙伸手将人拉出来,见人脸色不对,旁边还扔着几张沾满血的纸巾,心头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儿,当下就要送陈小哥去医院。
陈小哥正晕着呢,好在神智还算清醒,他自己又是学医的,一边喊着没事没事,回家就行,一边还不忘将那沾血的纸巾往兜里揣。
他同学看着这一地鸡毛,顿时头大如擂,赶紧扶着人逃离作案现场。
…………………
几天后,陈小哥出现在医院办公室,拿着那张化验单,脸色慢慢凝重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文档突然关机,昨晚上写的稿都找不回来了,然后重新写了一章,就拖到现在才更,抱歉哈。
And,看见你很开心,我的老朋友琉璃。 。◕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