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有什么事吗?”他说话有些翁,但字字清楚。
叶虔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问:
“你那边怎么风声这么大?你在外面吗?”
“阳台。”江著打断了他。
叶虔似乎不知说什么了,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
“是吗?”
江著肯定:
“是,你有什么事吗?”
叶虔挂了电话。
江著举着手机听到对方的忙音,睁着眼望着马路,风吹得脸有些痛。
青年站起身,手揣进兜里,吸了吸鼻子。
不一会儿,手机屏幕亮起来,又暗下去。连续重复几次后都无人搭理才没了动静。
江著最终找了个小宾馆留宿,按小时算。
说是小宾馆抬举了。
江著一打开就闻到了阵阵腐臭味,很淡,估计是清洗过,但江著不会忘记也从未想过想起这种味道——死人味。
第二次闻,还是记忆犹新。
江著立马退房,那老板不依了,非要算非工作时间的服务费,扣了一半房费。
江著也不是吃素的,道:
“死过人还给我住?你们真是良心啊!”老板眯着眼打量了眼前的人片刻,脸忽白忽青,最后答应给他换一间。离死人房远远的,隔了两层楼。
江著也无法再说退房了,太晚了。
等江著办了手续,再躺床上时已是十二点半,手机一闪一闪的,又是那个陌生号码。
江著回拨过去,果然又接听了:
“你在哪里?”
“宾馆。”江著忽然不想骗他了。
叶虔喝了口水,咽下那股苦味,但仍然挥之不去地萦绕在口腔里,苦的舌根疼。
“哪个宾馆?”他哑着嗓子问道。
“xx宾馆。”
“那里的不干净,被子沾满了精.液和阴.道分泌物,你现在躺着?”
江著听到后恶心得不行,被子似乎正散发着腥味,钻进鼻子。他掀开被子,站起身,正想说什么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等一下。”
江著放下手机,朝门口喊道:
“谁呀!”
门外的人顿了一会,又敲了几下,没有回答。
江著皱了皱眉,谨慎地走近房门,又开口问道:
“敲门做什么?不回答不会开门的啊!”
门外寂静一片。
见那人似乎不会作答了,江著举起手机,走进了屋内,边走边道:
“外面有人走错了一直敲门。你刚才要说什么?”
叶虔沉默了一会儿,道:
“没什么。”接着放软了声音:
“早点休息。我挂了。”
电话一挂男人便弯下腰,‘哇’地一声吐出了喉咙里溢出的药汁,捏着手机的手关节泛白,青筋暴起。
机器人很快上前扫净了地上的污渍,并端上了另外一碗黑色粘稠的冒着苦涩白气的汤药。
叶虔盯着瓷白金边的碗沉默不语,久久才接过去,脖子上的青色血管分布明了,主人一仰头,青筋在肌肤上更加明显。几个吞咽,唇白了几分,碗里的药汁已见底。
江著最后也没能抵御住深夜寒凉,钻进被子,和衣而眠。闻了一夜的洗衣粉和着一股莫名的酸味。
但他还是感冒了。
头昏脑胀的,鼻子堵着,喉咙又干又痛。
简单洗漱后退了房,离开之前看了对面紧闭的房门一眼。
简单配了些药,江著提着塑料袋来到一家面店。
“老板,三两豌杂面,你这儿有没得稀饭啊?嗯......那再加一碗稀饭,还要一屉蒸饺。哎蒸饺有啥子馅儿的?哦韭菜鸡蛋啊,那不要了。先就这些。”江著看着菜单,哑着嗓子慢吞吞道。
“恩得,里头有位置,各自随便坐。”
“老板三两鸡杂面,一屉饺子......”
江著走进去随便找了个座位,此时才七点多一点,店内稀稀拉拉坐了几个人,都是喝早茶的老人。
突然老板粗犷的声音响起:
“哎那个帅哥你刚才点的啥子哎?三两豌杂面,一屉蒸饺?”
江著回过头去,同他一个动作的是一个穿着西服的青年,江著看到对方又转过头,一双眼碰到江著的视线时带上了笑意,江著才反应过来,连忙道:
“三两豌杂面,一碗稀饭,没点蒸饺。”
“没点蒸饺是吧?”
“我点的蒸饺,老板莫搞错了。”青年说完便朝江著走来。
“我坐这里不介意吧?”青年指了指江著对面的座位。
江著摇了摇头,低头滑动着手机屏幕,刷到了一条消息:
“你他妈要批脸好吗?”
江著皱了皱眉,接着一条条消息接踵而至:
“不好意思发错了啊。”
“刚才骂一个神经病,追星追疯了居然人肉我。”
“江小著你没看到?”
一条条消息被撤回,消失在页面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在微博上补上,过几天就删,微博名‘二十一块膝盖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