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如磐,拍打在庭前翠绿的槐树叶上。
到京城做个自在王爷已经有些时日了,沈祈百无聊赖地看向窗外,没了说书先生可以寻乐,只能听听宫女谈论宫中是非。
“你听说了嘛,又死人了!”一个宫女怪声怪气地说道。
“谁啊?”另一个宫女怯生生的回问。
“哎呦,就是你隔壁的那个新来的啊,刚到箤飞轩服侍主子没几天,主子就没了的那个。”
“啊!我昨天还跟她说过话呢!”
“可不是,我昨天也跟她搭过话,今天早上人就没了。听说她死相难看的很,吓着了不少人。”说着话音低了低。
“… …”胆小的宫女怕的没回声。
“听说是那位在闹呢,闹得这么凶,皇上都请了和尚来做法,今日便来。”那位宫女倒是不怕,还在说着。“听小菲说,皇上常请一位和尚来宫里,那和尚生的俊得很,倒是空了一副好皮囊… …”
宫女们又聊到了别的,沈祈觉得没意思了,就不再听。拿起热气腾腾的茶水,嘬了一口。
陈竹轻手轻脚的进屋,手中拿着披风,贴心的给身著单薄的沈祈披上。
沈祈动手拉了拉披风,明知故问:“阿竹,宫中怎么要来和尚。”
陈竹听了,小声回答,“前些日子,朝中一个小侯薨了,他送进宫的女儿不受宠受尽排挤,受不住,也上吊跟着走了。但死了也不安生,又闹出一条人命来,这下人心惶惶,皇上也压不住,找来和尚为其做超度,安抚人心。”
语毕,沈祈眼中多了些不知名的色彩,像是在期待什么。
陈竹摇摇头,不知道说沈祈什么好。
从到宫中以来,沈祈惹是生非的性子被压住了似的,安静的吓人。
但事实上,沈祈已经背着陈竹惹了很多事了。
比如,在赵悦竹找到沈祈之前几个月,沈祈就能够被受孕了,并且拒绝和客人发生关系,甚至因为这个被老鸨骂上了几回。
男子能够被受孕大多是在十有八之后,标记在十有八前后才会显现,并发出和媚【药一般功效的气味。即使这样的男子很少,男风却变得不可抑制,在达官贵人和百姓之间盛行。
几个月前的七夕,沈祈还挂着‘卖艺不卖身’的清高牌子,不怎么接客也让老鸨盆满钵盈,因此老鸨对沈祈屡次夜晚出逃逛街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夜色阑珊,沈祈穿了一身红衣,银白的腰带衬得沈祈的腰肢盈盈一握。手里拿着心爱的糖葫芦,唇边还留着诱人的糖丝,专门跑向人群拥挤的热闹之处。
没有陈竹的辖制,沈祈凑够了热闹,又放了一盏花灯,买了一壶清酒欢快的准备回去。
奈何酒意熏人,沈祈迷迷蒙蒙中走到了一个阴暗的小巷,耳边还荡漾着男男女女的笑声,小贩的叫卖声。沈祈转眼就走进了常年无人问津的凶宅,一切声音都被阻断于外。
万籁无声,倏然传来一阵轻缓的脚步声,沈祈下意识的躲在假石之后不愿被发现。
沈祈和陈氏夫妇以前住的山头,有一个称为永望门的修仙门派。沈祈年纪小,喜动,总是光明正大的去偷师学艺。后又和陈竹多年在江湖游走,落在春风得意楼之前,也学过一些三脚猫的功夫。总之,沈祈常年看似没心肺地和他人玩闹,心里却时刻警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