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声夺人,王姨娘一袭大红色的上等衣绸,头上顶着一套精美金发钗镶嵌着珍珠,脸上的妆容显得王姨娘年轻红润有起色,相比起枫雅居的李云瑶,恐怕外人只当王姨娘是侯府祖母。跟着王姨娘来的还有她的宝贝女儿长孙静柔,她面若桃花,头戴金丝八宝攒珠髻,颈上挂着富贵平安锁,身上穿着缕金百蝶襟,配上翡翠撒花洋绉裙。这富贵气派的模样和长孙静茹的清淡优雅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看得老太太心里一阵鄙夷,你一个姨娘一个庶女穿着打扮竟敢越过了主母和嫡女。
王姨娘一进屋,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奴才和坐上者眼里的气愤,很知趣的跪下来。
“领罪?说说你来领什么罪?”老太太闭着眼,转动手中的佛珠。
“第一,大小姐派人来找婢妾,婢妾的丫鬟没来通报自作主张回了大小姐,婢妾已经处置了这个自作主张的丫鬟。第二是关于枫雅居的奴才,这是婢妾的失职,婢妾愿意领罚。”
“嗯,你知道是你的错就好。”老太太睁开眼睛对她说,然后对身旁的孙妈妈说,“这群心比天高的奴才咱们侯府用不起,遣出去给牙婆,记得告诉牙婆他们的心性高着呢。”
“老夫人饶命呀,老夫人饶命……”小斯丫鬟们一个个地磕头求饶,见老太太不理会,有些个大胆的奴才又对转向王姨娘求救,“二夫人救救我,我是您安排过去的,二夫人”
“二夫人?”长孙静茹小声喃喃道,老太太脸色又变,王姨娘激动来,给了那丫鬟一记耳光,“瞎喊什么?不懂规矩的奴才。我只是个姨娘,侯府永远只有一个夫人,那就是枫雅居的主人。粗使婆子还不堵了她的嘴压下去。”
长孙静茹心里冷哼,王姨娘侯府永远只有给一个主母就好,那个人就是我的母亲,请你务必记好。
王姨娘气得胸口起伏不平,不敢直面看老太太,只能低着头用余光偷偷打量。
这时,长孙静茹从竹香手中拿来一杯茶递给老太太,老太太喝了一口,然后重重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在场的人都感受到了老太太的怒气。“兰儿,说,你为何要谋害主母?”
“老夫人我没有,奴婢都是按照府医开的药方子煎的药,奴婢真的不知道这里面有毒药。”
兰儿坚决否认,只要王姨娘在,她会保全她的,“再者,说是毒药也就是红姑一人的说法。”
老太太想着兰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兰儿的意思是红姑栽赃陷害你,红姑第一天进府有必要这么做吗?”长孙静茹问。
“不是,奴婢没有这个意思,奴婢是认为红姑怎么能凭借一人直说就断定了我端的药里有毒。”兰儿渐渐的思路清晰起来,没错,就算药里真有毒也没有人真的看见她下的,渐渐兰儿也就没那么发抖了。
“嗯,兰儿确实说的有些道理。”老太太说道,一旁的王姨娘脸色得意。
“确实有道理,可红姑却又说这药真有毒,咱们侯府不能因为一句话断定了所有。母亲生病以来都是有府医开的方子的,不如咱们请来太医院的御医看看看府医的方子如何,再看看这半碗药是否真有毒。”长孙静茹说道。
“大小姐,这不大好吧。若是这件事只是一场误会请来御医检查一下也无妨;若这件事是真的,让御医知道了咱们侯府竟有人想要主母的命,这是为何?难不成是和咱们的主母有过节才招来的?这传出去只怕有损侯府名声。”王姨娘分析道。
名声,老太太最重视这个了,当下便觉得长孙静茹毕竟是小孩子思虑欠缺。
长孙静茹耐着性子看着王姨娘,这个女人三言两语又往母亲身上泼脏水,就算这药真有毒只怕外然也只会真以为母亲的为人有问题。
“是孙儿考虑不周了。不过,孙女有个提议。”长孙静茹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朝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抓药的方子总还在吧,咱们拿着让人拿方子到元都的多家医馆里问问这药方子可有问题,并且带上这半碗药。虽然医馆里的大夫不比御医,但看个药方总不会差吧”
“大小姐这个建议不错。婢妾这就让人去办理这件事。”王姨娘说道。
“且慢。”长孙静茹制止,看向老太太,“祖母,孙儿想让孙妈妈一道去,毕竟孙妈妈是最谨慎的,不似刚刚那群天性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