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妈妈知道长孙文博一定难以接受，但这是事实。“侯爷，您不是老夫人的亲生儿子，您的亲生母亲是老奴的亲妹妹。”

长孙文博眯起眼睛，对跪在地上的孙妈妈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当年，老夫人生了大小姐之后，身子亏损，想要再有身孕是极其难的事情。那个时候，府里的雪姨娘十分受宠，老夫人担心自己的位置早晚会被那个女人给夺取。只有在那个女人上下孩子之前，她先生下儿子，才能保障她的地位。那时候，她向好多人偷偷打听能怀孕的秘方，可惜都无果，她简直要疯了。”

孙妈妈停顿了一会儿接着说：“恰好，那时候我妹妹芳儿来侯府投靠我，老奴请求老夫人让芳儿跟着老奴一起伺候老夫人。老夫人也点头了答应了。我妹妹芳儿，老实、勤恳、能干，正值花季少女年纪，老奴想着倒是求老夫人做主在侯府里帮她找一个有能力的管事的青年，老夫人也欣欣然地也就答应了。只是……”

“只是，有一日，老侯爷来老夫人院子里的时候，多看了芳儿一眼，老夫人竟然生出一个骇人的想法。”

“借腹生子。”长孙静茹顺着她的话说。

孙妈妈用力地点点头：“没错。借腹生子。”

“那个时候，我并不知道老夫人有这样的心思，她借机让老奴出门办事，老奴一出门就是三个月，等回来的时候，妹妹却不见了。原来她被老夫人藏了起来。当我再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身孕。老夫人告诉老奴，那孩子是老候爷的。可是我一点也高兴不起来。老奴知道老夫人是个不能容忍的人，如今芳儿有了身孕，而且是抢在她的前头，她怎么还会好心地将芳儿照顾地那么好。”

孙妈妈继续说：“老夫人告诉老奴，某一日老侯爷喝醉了就来院子找老夫人，可老夫人当时不在屋里，只有芳儿在，于是老侯爷和芳儿就有了首尾，有了孩子。事已至此，老奴能说什么？可是老夫人却对老奴说，如果芳儿生下男孩就抱给她养。老奴原想着，老夫人是侯府的主母，侯爷所有的孩子也是老夫人的孩子，也就没有多想。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她的意思是要对外说孩子是她生的。她告诉老奴，孩子跟着芳儿，那不过是个通房的孩子，如果是出自老夫人，那就是嫡长子，以后的整个侯府都是他的。她答应过我们姐妹俩，会全心全意疼爱孩子，还会让我们老家的人过上舒坦的日子。妹妹芳儿之所以老投靠我，就是因为老家的父母都病弱，就想着要来元都赚钱，赚多一点就能回去好好孝敬父母，给他们拿药治病。于是，老奴和妹妹就同意了老夫人的计划。”

“老夫人刚刚宣布自己有了老侯爷的孩子，那边，雪姨娘也被诊出怀有身孕，且比老夫人的要早上十天左右。老夫人更是焦急难耐，万一芳儿这一胎不是男孩怎么办，万一雪姨娘早一天生出孩子怎么办？于是她偷偷地暗地里加害雪姨娘，雪姨娘是个聪明的女子，自然知道老夫人和她过不去，所以每一次加害都让她逃脱了。老夫人没法子，只好暂时收手，以免事多惹祸上身。”

“随着时间的流逝，芳儿已经有孕八个月了。老夫人此刻提议要去普安寺住上一段时间，祈求送子观音能赐她一子。老侯爷知道她求子心切，便让她去了。我们虽然一行人出发，但真正到普安寺的人就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在那里待了半个月，原本要起程回府的，岂料，芳儿走路不小心，跌倒在地，肚子疼得紧，是要早产了。原本借腹生子就是个秘密的行动，除了老奴和稳婆在房里，其他人都不在。孩子就这么出生了，早产的孩子，瘦弱得很，老夫人花了重金请名医抱住孩子，并且派人通知老侯爷。芳儿也因为早产，身子大亏，留在了普安寺山脚下静养，然而她再也没有回来了。”

说到这里，孙妈妈闭紧了双眼，默默地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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