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陛下, 不过你不必将他方才这样的话太过当真。他只是想表达一下去现场看看的意愿。请拒绝他, 请千万不要犹豫地拒绝他。我们不能带他玩。”
赤司征十郎:......
源博雅的模样, 就好像一个严格约束自家孩子的父亲一般。
不, 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听他这口气,完完全全把朱雀天皇当孩子一样看待了吧。
这两个人是什么奇奇怪怪的py!
就算作为现代人,他对奇奇怪怪的py的容忍度很高好了,但这两位贵族能不能不要自己玩的时候,还把他这种路人甲乙丙丁给拉进去呀, 还让他“千万不要犹豫地拒绝他”,真是见鬼了, 他源博雅敢这么说, 他个路人甲乙丙丁敢吗?
就算他是非常牛叉叉的赤司家的御曹司,可赤司征十郎也是知道入乡随俗的道理的, 面对这个时代的最高统治者, 他能拒绝吗?
用脚趾头思考都知道是不能的!
这种要求他拒绝的要求,请恕他拒绝。
——这是什么绕口令吗?
“请恕我拒绝。”赤司征十郎直接将自己“经过脚趾头计算”得出的结论,毫不延迟地表达了出来。
“嗯?”源博雅原本只是抱着解释说明的态度在跟赤司征十郎说这件事, 谁曾想, 他竟然当即原话奉还了。
这是这原话奉还的对象是不是搞错了喂!
“就是字面意思。”赤司征十郎不慌不忙地回道,“你说让我拒绝陛下的事情,请恕我拒绝。”
在玩文字游戏吗,就是那种“双重否定等于强烈肯定”的游戏。
安倍晴明看了眼一旁的少年,纤长的眼睛又是眯了眯, 仿佛嗅到了有趣的气味一般。
“......赤司阁下......”源博雅觉得,赤司征十郎决计不是那种愚笨的人,那么,他应该不会对他方才的话理解不了啊。那么,他如此一出,又是何意呢?
难道是他老了吗?现在年轻人的脑回路怎么都这么难以捕捉。
——当爹太久,找不到做儿子的感觉了←_←
“非常抱歉,有些话必须说在前头。”赤司征十郎微微低了低头,语气虽然客气,态度也很谦逊,不过话里的内容却不容拒绝,“我来京中,只是来阻止将要发生的灾难的,请恕我不能参与到陛下和你的私事中。您二位的事情,请私下解决,谢谢。”要拒绝你自己拒绝去,别扯着别人跟着躺枪。
“呵。”赤司征十郎话音未落,安倍晴明便因为他的话先笑出了声。
源博雅正觉得被赤司征十郎无比直白的话语说得尴尬,安倍晴明就这么赤果果地来嘲笑他,他便更觉得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憋得脸色都不太好了。
颜色,大抵是我们常说的“猪肝色”,嗯。
而且,因为他“肤白貌美”,所以特别明显呢。
“啊,对不起对不起......”接收到源博雅充满厉色的眼神后,安倍晴明忙非常识时务地摆了摆扇子,并同时敛起了笑容,一本正经地道,“我没有嘲笑博雅你的意思,只是方才看到有只笨鸟从树上掉下来了,觉得非常好笑,于是就情不自禁笑了出来。”
“......”源博雅顺势看了周围一圈,冷声讥讽道,“所以,那只笨鸟呢?”
“哦......”安倍晴明也顺着源博雅的目光,左右看了看,这才略为遗憾地耸了耸肩,道,“你慢了一步,这会儿看不到了,它大抵是听到了我的嘲笑声,所以,便是又羞又气,一气之下,就拍着翅膀飞走了吧。”
源博雅:......
呵呵。
此地无银三百两,含沙射影。
当他是脑子里塞了棉花的傻子吗?
“呵......”源博雅也如方才安倍晴明一般,笑了一声,只不过,他这笑声充满冷意,“那晴明你可真是幸运,这种难得一见的场景都被你看到了呢。”
“谁说不是呢,哈哈。”安倍晴明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道,“从小,我就被说运气特别好,总能看到一些别人看不到的事情。”
“呵呵。”源博雅又是笑了一声,嘲讽意味只增不减,“真是想不到,你从小就如此幸运了啊。”
赤司征十郎:......
听着这两个人你笑一句我笑一句,却无不是笑里藏刀、意有所指,他觉得腻得慌。
讲道理,再听他们这么互怼下去,天都黑了。
现如今,先挑起头的赤司征十郎,早已经被这两个互相伤害的男人忘记了。他们这样子,显然是根本不记得,自己起先究竟是为了什么,而与对方唇齿相讥的了。
真不知道,这两个究竟是关系好还是关系差了。
不过,赤司征十郎显然没心思搞清楚这些,他站在这里的目的,不是听这两个男人吵架的。而且,讲道理,身为男人居然能因为莫名其妙的事情吵起架来,真是简直了。
“二位,请先等一下。”不知道怎么样,就把自己从当事人中抽身出来,成为旁观者的赤司征十郎,实在看不过眼,便凉凉地开口道,“麻烦二位中有谁能先告诉我一下,下面所要去地点的方位。我在此便先行一步,二位请自由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