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堂已经派人重新给陆修齐修造了一座洞府, 为了表示对陆修齐和林谨彦的尊重,洞府特意建的大一些, 足够二人在里面散步了,可这样一来二人的卧房就离得比较远了。
陆修齐有些不满道:“这洞府还不如我以前的那个小木屋。”
林谨彦笑道:“挺宽敞的。”
陆修齐道:“谨彦,我们早日办结侣大典吧。”
林谨彦这一次到没拒绝, 他们在一起也已经是水到渠成的事情了,他点头道:“师父想在哪里办?”
陆修齐没有家, 天地四海皆是他的家, 认真思忖片刻道:“找一个景色比较好的地方吧。我让内堂帮忙买一些大典用的东西,谨彦,你想宴请宾客吗?”
林谨彦笑道:“让万俟师弟他们来就行了。”
“也好。”陆修齐扫了一眼过于宽敞的洞府, 目测了一下二人卧房之间的距离,心里盘算片刻,便立刻出门去找内堂堂主帮忙筹备东西了, 他已经迫不及待把二人之间的事情定下来了。
林谨彦目送陆修齐离开后, 揉了揉阵阵作痛的额头,皱眉往卧房走。
“谨彦,你怎么了?”杜逸仙见林谨彦的脸色不大好,忙走过去扶着他。
“可能是太累了,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杜逸仙把林谨彦送回卧房, 搀着他躺下, 然后给他盖上薄被,“那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做碗补身汤。”
“嗯。”林谨彦对他笑了笑。
杜逸仙摸摸林谨彦的额头, 然后嘱咐他有事便喊话,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出去。
林谨彦躺下后很快便陷入了沉睡,他化婴以后很久没有这么疲倦了,几乎是碰到枕头便睡了过去,仿佛没过去多久,他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忽远忽近的琴声,那曲子他依稀在哪里听过,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林谨彦的眉头越皱越紧,那琴声就像是一道道魔咒攻击着他的意识,可他却陷入了梦魇睁不开眼睛。
“铮!”琴弦徒然断开,林谨彦猛地从梦中惊醒,但耳边还是有琴声不绝。
他愣了下,问心剑缠上了手腕。那琴声似乎就在窗外,林谨彦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后外面是一片竹林,月上半空,竟然已是深夜。
林下一个英俊的青年盘腿坐在树下,月光打在他的身上,膝盖上摆着一把七弦素琴,指尖在琴弦上挑拨。见林谨彦开窗,他五指划过琴弦收曲,双手按在弦上笑道:“这算不算是缘分呢?”
林谨彦手腕一抖,问心剑随心而出,直取青年脖颈。
青年嘴角微扬,抬手将琴往空中一抛,整个人瞬间化为一团黑气消失,让问心剑砍了个空。随后他又现身在原来的位置,一伸手将琴稳稳地接住。
林谨彦心中微沉,来者竟然是任严,如今师父没有回来,他也不知自己有几分把握打得过此人。他神色如常地看着任严,淡淡地笑道:“阁下突然闯入我玄九门所为何事?”
任严看了一眼他的身后,道:“自然是为了美人,你师父呢?”
林谨彦抬手召回问心剑,把它缠回手腕,“家师正在休息,阁下若是有事,不妨明日光明正大的来拜访。”
任严闻言大笑道:“在地狱里呆久了,最见不得光明正大这四个字。”
林谨彦担心任严一会儿看出什么破绽,不欲继续与他搭话,便道:“阁下继续纠缠也无益,我师父休息的时候最不喜别人打扰,若是惹怒了他,只怕阁下要再死一回。”
任严毫不在意,“如此或许他倒是能记住我。”
任严这个人实在胡搅蛮缠,林谨彦不再与他继续接话,伸手便关上了窗户,然后给陆修齐发了一道传讯符。
任严摸着琴弦,似笑非笑地望了一会儿窗口,他不知在月下站了多久,等林谨彦放出剑意查探时,外面已经没有人影了。林谨彦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后却皱了下眉,他师父怎么还没回来?
“秦枫。”万俟天踢了秦枫一脚,“谁让你上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