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渊捂住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自己因为莫名有点痛的良心，和心头翻涌的那点绮思杂念，这才转过头来面对着满脸好奇的人解释起来。经过了好一番苦口婆心，直说到文渊口干舌燥满头冷汗，明月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追问这个话题。

“呼……”文渊擦了擦汗，不由得松了口气，他抓着扇子摇了摇，以羽扇遮住自己耳根处泛起的红晕和脸上尚有些不自然的表情，眼神游移着飘远。

儒者完全不敢多看明月还带着疑惑和欲言又止的神色，满心思索着改日该怎样想办法把这个没事来传谣言的家伙揪出来。

明月好友性情纯净，不通世事，况且伊与劣者皆是男子，怎能用内人二字相辱？实在是不像话。

“汝……”明月微微蹙眉，张了张嘴似乎还要说些什么，却被文渊飞快的打断了。

“明月好友啊，不知你可否将那封信拿来让劣者一观？”文渊见明月似乎还要出言，忙扯开话题，不敢让他再问下去。

明月被打断了话语，便不再开口，只是默默的看了他一眼，慢吞吞的从袖子里摸出来一个信封，随手扔到了儒者怀里，不再作声。

文渊有些讪讪的对着明月笑了一下，因着送信人的这番乌龙，再看那封信时儒者脸上便不免带出几分愠色来。然而在拆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过后，文渊神情微变，面上凝重起来，脸色却是更差了几分。

他抬头看了看明月，似乎是苦恼的皱了眉，又低下头，手指轻轻的敲击着茶几的表面，好一会才叹口气摇了摇头。

“竟是在这个时候……有些麻烦啊。”

“汝有心事。”明月疑惑的看着文渊，平日里总是云淡风清的潇洒儒者此时却愁眉深锁，脸上也带出些苦笑来，让明月不由得有些奇怪，神色间不免带了几分担忧。

“唉……是昔年劣者所欠的债。”文渊苦笑着摇了摇头，正打算随口岔开话题，并不太想让明月知晓这些，却正正的迎上了对面人定定望过来的目光，一时间竟有些手足无措。

“汝不信吾？”明月沉默了一会，在文渊越来越不安的目光中垂下眼眸，模样看上去失落极了。

“劣者并非不信好友……”文渊不说，并非是防备，也并非是不重视，只是他不愿意牵连他而已。

——明月与他不过萍水相逢，本是干干净净不涉江湖的人，原就不该被他身上的江湖纷乱所扰。

一入江湖岁月催，江湖从来不适合明月这般的人涉足，他自己已是在这个漩涡中出不去了，却并不想拉他进来。

但看到明月难掩担忧又有些黯然的目光时，文渊却不知为何心头燃起一丝莫名的火焰，让他无法抑制心中想要与之诉说的冲动。儒者权衡片刻，最后还是败在了对面人的目光下，不由自主的便将本来打算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

“那是劣者早年尚未出师时的事了……详情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