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青天一整个上午都待在宠物店里，中午点的外卖，油汪汪的，他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

黄柚过来找他时，他正在抱着电脑窝在懒人沙发里打瞌睡，听到有人敲门，直起身说了句“进来”。

见来人是黄柚，他又往懒人沙发里一窝，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问：“上午干啥去了？”

黄柚把准考证举到杨青天面前，“你看这个。”

杨青天接过来，“20XX年第十次学业水平测试？”他一扬眉，饶有兴致地问，“这是什么？”

“准考证呗。”黄柚挤着坐到杨青天身边，说，“跟高考差不多吧，考完决定你是上小学还是初中还是高中还是大学。”

“挤死了。”杨青天推了推他，没推动，索性不管了，接着感叹道，“你们还挺与时俱进的啊，大学扩招都已经扩到妖精头上了。”

“是啊。”黄柚眯眼笑，又说，“青天陪我复习呗。”

杨青天没答应也没拒绝，反而问：“你们这考试都考些什么？”

“就高考考的那些科目，外加一门人类社会适应性。”

“人类社会适应性？”杨青天疑惑，“考些什么？”

“就是测试一下妖精们与人类社会脱节程度。”黄柚想了想自己看的样卷，补充道，“比如最新的政策方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一带一路’精准扶贫什么的，还有一些通讯工具的使用，微博微信Q|Q之类，还会考些常见网络用语。反正就是各种与人类相关的常识问题。”

杨青天听得兴趣大增，笑道：“你们妖精还挺有意思的。不过这些东西就算是人类也不一定都知道的吧。”

黄柚点了点头：“特管处设置这一科其实是让幼崽们在进入社会之前接受最后一次培训。毕竟有个强制的由头在，可以让一些不把人类社会看在眼里的妖精加强一下认识。”

杨青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的确是这个理儿。”

杨青天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十月十四号了，说：“没几天了啊，你学习怎么样？”

“好差的。”黄柚装可怜，“需要青天的帮助。”

杨青天弹了他一个脑瓜崩，道：“给我认真点。”

黄柚严肃脸：“还不错。”说着又笑了起来，“明年我估计就是青天的学弟了。”

小孩子么，需要鼓励，杨青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那你加油，好好复习！”

“青天陪我复习呗。”黄柚旧话重提。

杨青天想了想，就这么十几天，就算是陪太子读书也就是多眨几次眼的功夫，妖精的高考呢，很重要了，于是点头答应了。

挤的慌，杨青天索性站起身，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地看着黄柚略显失望的眼神，不由觉得好笑，“你这人真是……”实在想不出合适的词语来形容，笑着摇了摇头。

黄柚也不问，仰视着沐浴在暖阳中的杨青天，有些出神地想，青天今天好温柔啊。

“青天上午想我了么？”他冷不丁问。

一片沉默。

他正准备换个话题，杨青天突然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一刻，漫天飞霞也及不了眼前人半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