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一边痛骂，一边和大斌轮番踹那三个试图爬起来的混混，直把他们踹得放弃抵抗，连连求饶，才“呸”的一声往他们身上吐了一口痰。

白贺刚解决了黑口罩，一转身发现运动服要去招惹程子和大斌，直接追上去就是飞起一脚，从运动服的背后一脚把他踹了个狗啃屎，连踢带揍地拽着他的领子把他从地上揪起来，连抽了五六个耳光，把运动服直接抽懵了，愣是没敢反抗。

白贺怒道：“操.你.妈的逼崽子，把钱交出来！”

黑口罩见自己这边五个人还打不过对面三个，而且身后已经响起了警车的鸣笛声，他知道警察肯定是冲着他们来的，再硬碰硬下去，倒霉的只有他们，于是一边狼狈地擦着鼻血一边从地上爬起来，对运动服吼道：“条子来了！快他妈把钱还给他！”

“大、大哥……这是我们今天要来的全部……我狗眼不识泰山，饶了我吧……”

大势已去，面对眼前凶神恶煞的白贺和身后的警车，运动服秒怂，哆嗦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沓花花绿绿的纸币，打算全部上供。

警察很快赶到，带头的警长一看，呵，闹事的又是这几个老熟人，连问都没问白贺是怎么回事，大手一挥，就让手下把五个混混铐起来，先带上警车再说。

白贺、程子和大斌三人一同带着警察去了楼上，把情况大致说了一下，又随警察一起回警局做了笔录，详细地交代了他们目击和经历的所有事情，顺便把混混交给白贺的钱除了他自己的那部分外，一并给了警察。

这些事一直折腾到凌晨三四点，才总算接近了尾声。

三个人直到现在还是浑身微微发抖的状态。但那并不是害怕，而是身体在肾上腺素的作用下，产生的一种奇异的亢奋。

在混战的过程中，他们多少也挨了几下，但身体的亢奋让他们甚至感觉不到疼痛，只觉得以占理一方搏击恶势力充满了正义感，刺激，过瘾。

白贺瘫坐在警局大厅里的塑料椅上，两眼放空，支棱起耳朵听着屋里传出来的动静，那几个混混正在被警察问话。他嘿嘿傻笑着，倍儿有成就感。

“白啊，你手机刚才是不是响了？”

程子叫了两声，见白贺还没反应，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提醒他：“跟你说多少遍了，直播完了就把震动调回铃声，你这样多耽误事儿，能活活急死个人。”

白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从衣兜里掏出手机。

直播还在继续，他赶紧向一直担心他的观众们解释道歉了一番，才关掉了直播。

退出直播软件，返回手机的主界面，白贺发现有三个未接来电，竟然都是韩宗打来的。

韩宗可从来没有主动联系过他！这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他莫名的紧张，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吓了程子一跳，连忙跟着站起来问他：“咋了，出啥事儿了？！”

白贺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尴尬地摆了摆手，强装镇定道：“没……没啥，宗哥来电话了，我出去一下，你俩在这等我。”

程子的脸上立即浮现出暧昧的笑容，朝他挑了挑眉毛：“快去回电话吧，你的宗哥哥都要急死了。”

“死胖子你给我等着。”白贺狠狠拽了一把程子的腮帮子，快步走出警察局，走到十字路口停了下来。

他从外套里翻出烟盒，发现里面已经没有烟了，只好把烟盒攥成一团扔进垃圾箱。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寒冷的空气在肺里充盈，让他渴望尼古丁的大脑清醒了不少，这才回拨了韩宗的电话。

“喂，宗哥，有啥指示？”

“停播，等我回去。”韩宗的语气很平静。

“啊？你的意思是，你回来之前我都不直播了？这……”白贺刚想回绝，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为了让韩宗带他调查嗔鬼，他答应过韩宗一个条件——以后他去哪里直播，由韩宗说了算。

人不能言而无信，何况韩宗不仅是他的金主，更是他的恩人。他想了想，又硬生生地把拒绝的话吞回去了，转而问道：“那……你啥时候回来啊？十天半拉月的还撑得住，十年八年不回来我不得饿死啊，你还不如干脆一刀捅死我算了。”

“我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