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印象。”
“罗尔家的艾维斯?听说才来帝都一个月不到吧,还没有见过。怎么,他今天也来了?”
“老罗尔我还有点印象,年轻的时候是个俊小伙子。不过已经二十年没回来过了。”
“和罗尔家关系好的家族啊……我想想……不太清楚啊,他们家不怎么活跃的。”
“问不出来。”谢安舒问了一圈下来,不管是单刀直入还是旁敲侧击,舞会上的宾客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
“我们不能这么漫无目的地询问。试试从罗尔家自身出发看看。”严淮说:“身份卡上说罗尔家是管理军队的?”
“没错,”谢安舒说:“侯爵在欧洲本来就是边境军事长官的意思。罗尔家的封地在菲尔斯,不知道会不会被战争波及。”
严淮点头说道:“我刚才发现了一个规律。罗尔侯爵,玛丽女公爵,还有宁他们的洛克伯爵,家徽都是植物;皇室,帕德玛公爵,还有那个秃鹫伯爵是动物。这些和等级无关,我怀疑是军界与政界的区别。”
“你是说我们接下来重点找植物家徽的贵族询问?”
“植物家徽的侯爵。”严淮说。
顺着这个思路,两个人一路问了下去,终于在一个带着夸张的宝石面具的贵妇口中得到了线索。
“罗尔家?”贵妇“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知道啊,罗尔夫人还是我的闺蜜呢,我们一直都有书信往来。”
“那请问您知道罗尔家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吗?我前几天见到了罗尔家的艾维斯,他看上去很不好的样子。”谢安舒连忙在一边旁敲侧击。
“唔,我亲爱的艾维斯侄子才被他父亲送进都城,可爱的小安娜还托我关照她的宝贝儿子呢。不过那个小家伙一进都城就和玛丽公爵那些人混在一起,把我这个可怜的姨母忘在一边了。哼,都是布莱恩那个混蛋没有教好!”
就是这个!谢安舒在心中为这位女士喝彩。这么多人里,可算是有人说出有用的话了。
谢安舒又接着客套了几句,把那位贵妇哄得心花怒放,临告别时还颇有些依依不舍的味道。等他走回严淮身边,连严淮也忍不住感慨了一句:“你哄起人来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哄人是一门学问。”谢安舒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的:“掌握得好了就是一柄利刃。好比我已经问出来,我们应该是主和派的。”
“那就是非得找到那个王子不可了。”这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个什么好消息。
“找凌琊?”谢安舒提议到。
“走吧。”
两个人向之前约好的地点走去。刚走到一半,一位侍者托着几杯饮料拦住了他们。
“先生们,那边有位先生想要请你们一杯红酒。”侍者鞠了一躬,指向靠近餐桌的方向。
这种舞会怎么还有人请酒?又不是在酒吧。谢安舒疑惑地扭头,刚转到一半,对面的侍者突然将酒杯连同托盘一起扔了过来。
“套路挺俗。”严淮冷哼一声,转瞬跃起出现在侍者背后的空中,凌空一脚踹中后心的同时,抓住侍者背后的空当狠狠地扣击上他的肩膀。谢安舒根本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动作的,那个侍者已经惨叫一声被卸掉了两个肩膀的关节,整个人转了半个圈向前扑倒,刚好摔在谢安舒面前替他挡住了倾洒下来的酒液。
“嘶啦”侍者的衣服被腐蚀出一个大洞,连腹部的皮肤都被烧掉了一层,看起来血肉模糊,很是可怖。谢安舒被惊得倒退几步,这种腐蚀性液体如果是用在他身上,绝对不止皮肉伤这么简单,估计能去了半条小命。
“俗不俗要看有没有用啊。”还没等谢安舒松口气,背后就传来了一道凉飕飕的声音,脖颈一痛,有什么尖锐的东西已经划了上来。
谢安舒第一次感到死亡是如此的接近。即便是出车祸时,他心中更多的也只是痛苦的呻·吟。可是现在他的感官似乎敏锐了不少,可以感受到那股冰凉的寒意正一点一点地侵入他的身体,脖颈处的皮肤都泛起了鸡皮疙瘩。
下一秒天旋地转,肩膀被一双有力的胳膊锢住然后松开。等回过神来严淮已经绞住了偷袭者的双手,用膝盖将他整个人压在了地上。
反转来的太快,谢安舒捂住脖子上的伤口呆滞地眨了眨眼睛。
“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力在我眼皮底下杀人。”严淮把手下的人又勒紧了一点,不屑地说。
谢安舒发现严淮在战斗时气质发生了微小的改变。更加锋锐,更加危险,不像平时那般面无表情,反而带上了一点狂傲。眼角眉梢透过面具染上了一层冰霜,周身的气质从微冷变得更加凛冽,就像……
……就像出鞘的绝世宝剑,虽然危险,但是会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谢安舒耳根有些发烫地想到。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是感觉,感觉有一点点帅啊。
“地蜥?”严淮看了看那人的爪子,伸手干脆利落地掰了一根下来:“爪子上没有毒,哪个品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