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给他洗，都是男人，怕什么？一咬牙，双眼紧闭，伸手去解楚州阳的衣带，心里同时默念：都是男人……我有的他都有……都是男人……都是男人……

“你在干什么？”楚州阳睁大眼睛，诚惶诚恐。

“没看见吗？给你脱衣服！”墨戏楼睁眼道。

楚州阳：“……”

然后呢？为什么要脱衣服？给个理由呗？脱完衣服往下该怎么进展？

墨戏楼看了一眼他，一阵大汗，这孩子脑子里一天天地都在想什么。

“你别动！”他扒拉下去楚州阳紧紧按在腰间的手。“先洗澡消毒，再上药睡觉！”

“我能不能略过消毒阶段，直接上药？”

“不行！那这药上与没上又有何区别？先清了污血再说。”

墨戏楼手上用力一扯，楚州阳的黑衣便顺着肩头滑到腰间。

他肤色本就白皙，在欲落不落的黑衣的映衬下更显得素净，看上去滑滑嫩嫩的。如同羊脂玉一般脖子上，锁骨明晰流畅，形成一道利索的直线。墨戏楼一眼看过，立马回头，不去看他。双手却悉悉索索的抚上了少年的裤腰带。

楚州阳也没再反抗，就由他去了，都是男人怕什么？

不大一会儿少年便对他坦诚相待了。墨戏楼自觉封了视觉，将他扔到浴桶里，就不知所措了。接下来再干嘛？搓吗？

楚州阳跌进浴缸里，呛了一口水，很是不满。见墨戏楼走了过来，连忙道：“我自己洗就行了。”

也是，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一个男人给另一个男人洗澡，这场面着实让人感觉有点不堪入目。

墨戏楼想想处境的尴尬，也不与他争辩，立马答应，本人闪的远远的。但在闪走之前，还是尽职尽责的将他脚踝上的伤口给处理了一下，为人师表，怎么也得在徒弟受伤时尽一下力，是吧！

但愿秋华君知道了这事儿，不会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二人匆匆清洗完，总算是没了令人作呕的血腥味，顿时周围的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墨戏楼在乾坤袖里拿出两套衣服，将其中一套递给楚州阳。两套都是清一色的白，从头到尾一点杂色都没有。楚州阳穿惯了黑衣，接过衣裳后不由地嫌弃地撇了撇嘴。

墨戏楼装作没看见，操弄着手里的药瓶。

少年，穿那么阴郁干嘛，这白衣一上身，遗世之姿立马就显现出来了。再说，也真的没有别的衣服了。谁知道会突然收一个徒弟啊！带的所有的衣服都是同一款式同一色调的，出门在外哪能装备这么齐全，就将就点吧。

穿戴好，墨戏楼抓过他的脚踝，辗转反侧地看了几遍，发觉在哪下手都一样。话说这药粉怎么上，直接往上擦吧？应该是这样。

他小心翼翼的沿着伤口一点一点往上磕，药粉尽量磕匀，还要保证不碰到他。一圈下来，额头布了薄薄地一层汗。墨戏楼将绷带裹了几圈，打上个活结，看了看，还算是比较满意。

抹抹头上的薄汗，墨戏楼长舒一口气，道：“好了，睡吧！”说着抬腿就要下床，却不料被楚州阳拦下了。

“你去干嘛？”

“我去找张席子，打地铺！”

“打地铺？这床够大，两个人睡不成问题，你打地铺干什么？”

“你有伤在身，我怕……”

“怕什么怕啊，没问题的，来吧！”

墨戏楼看着他，神色怪异。这孩子是良心发现了，知道给他当师傅不容易了。墨戏楼联想到在唐家镇时楚州阳的那一声“该！”不由在心底默默的鞠了把老泪，徒弟终于懂事了。

于是，墨戏楼便留在了床上，规规矩矩躺好，拉上被子安心睡觉。

安心个……屁呀！到了后半夜，这混小子整个人都压到他身上了。睡觉流着口水，脑袋伏在他的颈脖处，口水顺着他的脖子“滴滴答答”往下流，最终在耳后根处氤到被褥里面。

这都是什么习惯，你压就压了，我忍！可你这流哈喇子是怎么回事？少年，你又不是三岁孩童，你都十七了，十七了啊！

一夜无眠，墨戏楼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要忍受潮湿，还得受着呼吸困难？这孩子看起来瘦的皮包骨头，怎么就这么重呢，没天理没道理啊。

待到东方露白时，身上的人才微微有了些动静，他睡眼朦胧迷迷糊糊的，就是一通乱摸，一只爪子拍到墨戏楼的脸上，另一只爪子顺着他的脸往下滑。

墨戏楼简直能当场一口凌霄血喷，死在这儿，连忙按住他不断往下的手。

楚州阳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依旧睡的迷糊。迷糊过后，照着墨戏楼就狠狠砸了下去，嘴里还嘟囔着：“这床板怎么这么硬，还坑坑洼洼的！”

墨戏楼：“……”

纵然冷静如墨戏楼，这时候他也是忍无可忍了。自打遇见这小子后，他身上的君子风度，如兰品性都被抛得一干二净，什么端庄，冷静，优雅，大度都去见鬼。

他伸出被压的麻到没有知觉的手，在楚州阳背后一阵摸索，觉得摸到领子这个部位后。双手一发力将人拎起来扔到一旁。

身上没了重物，顿时身轻体也轻，他扶着额，大口大口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