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水道:“爸爸,这双鞋给你了,不过你穿它之前,最好把昭仪的腿忘记了。”
朱望山哭笑不得:“你这小子,咋这么伶俐呢?”
“爸爸,我心里可是向着你的,但是干妈太不容易了,这鞋子做了大半个月呢,她的手指上都是坑坑洼洼的。”
“知道了,爸爸是这么混账的人吗?”
古老的大炎朝,华丽森严的皇宫,大概是回不去了,朱望山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慢慢把自己沉淀下来。
他半生耽于享乐,平庸,滥情,社会主义的劳动让他慢慢变成了汉子。
观水突然开心起来,他看到一个完整的家正在慢慢的形成,虽然慢了点,有希望就不是问题。
他转了话题:“爸爸,我想养鸡。”
养一只公的一只母的,等公鸡能打鸣,等母鸡能下蛋,那会儿好事该近了吧。
家里有爸有妈,窝里有鸡有鸭,打打闹闹说说笑笑,这日子过起来才叫热闹。
“养吧,爸爸给你垒个窝。”
观水去找赵芳草:“芳草姐,我想养小鸡,你给我两个鸡蛋好不好?”
赵芳草很慷慨:“没问题,我家今年孵鸡多孵两只,长成鸡娃再送给你。”
观水有些不好意思:“你只要给我鸡蛋就可以了,我自己孵。”
赵芳草惊讶:“你…自己孵?”
观水一本正经地点头:“我自己孵。”
“你家有老母鸡吗?好像没有吧?”
观水摇头:“没有。”
赵芳草忍俊不禁:“那你要怎么孵?观水做鸡妈妈?”
观水很执着:“我试试。”
赵芳草回屋里找鸡蛋,她妈妈把最近两个月的鸡蛋放在一个抽屉里,赵芳草拿起来一个个对着阳光看找受精蛋,阳光不是很烈,什么也看不出来。
赵芳草找出一个铁皮手电筒,对着鸡蛋一个个照过去,透过鸡蛋壳看到里面有黑黄的小点,就是受精蛋了。
观水看着她折腾:“芳草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找受精蛋呀,没有受精的鸡蛋,观水拿回去捂一年也捂不出来小鸡娃的。”
“姐姐真能干。”
观水拿着两枚受精蛋放进口袋里,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赵芳草忍不住又笑了:“观水,好好孵蛋哟!姐姐等着看你的小鸡哟!”
“没问题,姐姐看好了。”
观水把蛋拿回家,晚上睡觉的时候放在自己胸口,他睡觉的时候比较老实,不会随便翻身,但是鸡蛋有时候会滚下来,早上起床的时候一摸是冰凉的,他就换了个地方,放在□□里存着。
他听教养嬷嬷讲过,孵小鸡只要有合适的温度就可以了,朱望山看着他折腾,总觉得不对劲,他虽然不知道怎么孵鸡,但他明确的知道儿子这个方法肯定不对。
“爸爸,你帮我暖暖。”观水把两只温热的鸡蛋递给爸爸,朱望山叹着气接过,在手心里包着。
“观水呀,这样好像不行。”
“为什么不行?”
朱望山想了一会儿:“因为它们没有娘。”
观水恍然大悟:“对哦,爸爸,野娘行不行?”
野娘什么鬼?朱望山跟不上儿子的思路。
观水拿起他的小弓箭上山打猎去了,不射地上走的,只射天上飞的。
不射胸脯脖子要害,只射腿脚翅膀。
他把一只扑腾的野雉拎回家:“爸爸,鸡娃的野娘来啦!”
朱望山目瞪口呆地看着儿子把两枚鸡蛋放在铺了稻草的鸡窝里,再把那只翅膀受伤的野鸡按在鸡蛋上。
野鸡当然不会配合,翅膀扑腾得细毛乱飞,观水按着它不撒手,哄道:“乖,只要把小鸡孵出来,我不吃你,让他们做你的孩子。”
野鸡听不懂人话,拼命挣扎,观水绞尽脑汁,拿了根绳子把野鸡腿绑了,另外一头连在鸡窝上,野鸡再怎么蹦跶还在鸡蛋上脱不了身。
几天下来野鸡挣不动了,乖乖的蹲在鸡蛋上,观水拿谷子把它喂得饱饱的。
大半个月后,两只小鸡娃出壳了,一只嫩黄色,一只黑色,站稳了之后就围着野山鸡打转,细弱的叫唤着。
野山鸡也不排斥它们,偶尔用头蹭蹭它们。
看着这一幕母子相和,观水很欣慰。
他告诉赵芳草,他把小鸡孵出来了,赵芳草不信,到他家来看情况。
只见观水背着手心满意足昂首阔步的走出来,身后一左一右跟着两只活蹦乱跳的鸡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