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块黑布就可以了。”
田中想象了一下三千侍卫黑巾罩头蒙面的情景,觉得有些滑稽,劝道:“这个真不好看。”
侍卫统领凑到跟前来,小声道:“小爷,咱们不要黑巾,就这么明着干行不行?”
观水果断道:“不行!”
为人处事低调点没坏处,观水突然有了主意,他想到了那几百个俘虏。
让他们去明目张胆的干一票,他们想必高兴得很,这些山匪中最有威信的一个叫做穆青,观水告诉他,干一票买卖将功折罪,穆青满口应承。
再听说是打劫皇帝给贵妃娘娘买的荔枝,山匪们个个摩拳擦掌。
穆青问了运荔枝的队伍大概有多长,把人分成两拨,一拨人藏在山坳里,等队伍过完了再出来踩住尾巴,另一拨负责拦头。
布置停当,烟尘马蹄渐起,一队骑士风一般卷过来,生怕车里的鲜货腐烂了。
一根粗壮的滚木从天而降,重重地落到官道上,将泥土地面砸出一个浅坑,顿时人仰马翻。
这支队伍有十几辆小车,每车骈马并御,另有若干内侍及壮汉轻骑护卫,此时头尾被截,大呼小叫的乱成一团。
领头的红衣太监瞧见这些剪径贼,吓得腿脚哆嗦:“这是内务府采办的贡物,还望各位好汉放行!”
穆青连眼角都懒得瞟他,手一挥,一群人拥上去砸车,打开冰鉴,山匪们乱哄哄的叫嚷起来:“老大,是空的!”
“娘的,啥也没有哇!”
穆青板着脸,将马上一脸菜色的太监一把揪下来,厉声喝问:“东西去哪儿了?”
太监牙齿打颤:“不知道啊,大约是被崽子们偷吃了。”
穆青抬手赏了他两个巴掌,把人掼在地上,跑到远处一颗大树下去禀告。
怎么就是空的呢?又不是什么价值连城的宝物,耍这么多花样子出来,像曹公墓,疑冢遍地,就算改了道,大可不必在官道上弄出这么个排场,成心捉弄人嘛!
观水负手从树底下走出来,看着狼狈不堪的太监:“荔枝没了就算了,胡子留下做抵。”
太监刚爬起一条腿,抬头看见这人心里就更慌了,立即扑倒,大半个身子贴着地:“小爷饶命!奴才身无长物,就剩这几根宝贝了。”
观水不为所动,没想到这个厌物还活着,几根宝贝胡子一根没少,反而越长越长了。
“自己拔还是要孤动手?”
穆青自告奋勇上前,抽刀轻轻一挥,黄三根嘴上变得光溜溜,彻底成了个太监模样,心疼得昏死过去。
打劫荔枝的买卖落了空,山匪们当场免罪开释,田中在旁边狐假虎威:“回去好好儿的种地,别干这等造反杀头的买卖了!”
穆青蔫蔫地说了一句:“没地。”
田中好日子过惯了,没心没肺地问:“怎么会没地呢?”
穆青斜眼看着这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大太监:“我要是有地会干杀头的买卖?您要是有地……”眼睛朝他下边轻轻一瞟。
田中气得说话哆嗦了:“爷,弄死他!他侮辱奴才就是对您不敬哪!”
“闭嘴吧,都没几天好日子过了。”观水叹气:“还有三十年。”
田中一脸懵:“爷,您说啥?什么还有三十年,奴才不懂。”
“不懂最好,懂了吓死你。”
观水整顿队伍回朝,途经龙虎山,据说山上有一座龙虎观,观主张真人被先皇钦封国师,如今年已逾百,可呼风唤雨,神通广大。
观水就动了心思,他干妈和媳妇多半没过来,这位国师如果真如传说中通天彻地,说不定可以给他圆梦,至少,可以先通个电话?
他把侍卫营留在山下,独自带着田中,和一颗虔诚期待的心上山拜访。
张真人闭关谢客多年,今日破天荒的见客,整顿仪容,笑容拂面地望着满怀希望而来的贵客。
观水看到那张笑成一朵盛开的菊花一样的老脸,呆了一瞬,在心里狠狠地尖叫一声,下意识地扭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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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示排雷:后面的剧情越来越没有逻辑了,慎入